“前辈,不知何时,我能入清虚台?”叶遥之携了剑,拦住了李三招。
李三招蹙了蹙眉,这些年来,他向叶遥之教的尽是些中庸无用的剑道,连剑法也选的是不适合他的。
这并非他的本意,只是那位的交代,他不得不照做。
他以为这孩子年龄尚小,剑道还未露锋芒,可以在微弱时便把他给按住。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剑道依然以一种如摧枯拉朽般的可怖速度成长着。
李三招这样做,早就做好了被这孩子报复的准备。
然而这么多年了,叶遥之除了望他的眼神寒凉如水,倒也没做过什么事。
他又怀着点侥幸心理,想着自己虽教错了,但也可以解释为是没有因材施教。
因而此时他答着:“去清虚台的是徐清来和顾辞礼,你这小子,怎么证明,你的剑法能胜过他们?”
剑出了鞘。
锋芒甚于往昔。
叶遥之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若赢了前辈你,可以证明吗?”
李三招眯了眯眼,他虽只能用三招,但长久以来的剑道经验,可比这些毛头小子多得多。
三招,便足以把很多人打败。
“若前辈觉得我胜之不武,那尽可以指定人与我比,无论你指多少个人都行。”
他话里的意思,竟是要一人赢过落日坡上所有人。
朝阳烈烈,叶遥之的眉眼里本是带着郁色的,但在这明媚的阳光里却也显出了无尽的少年意气。
李三招忽然生了种无力的感觉。
但他的面色上仍维持着平静,道:“你这样的少年,我见过的少说也有千百人了,少年意气是好事啊,那便比划比划吧。”
安却一直注视着这一幕,之之的脾气越发古怪,这几日都没有怎么和他说过话。乍听说他想进清虚台,安却有些微微得诧异。
周遭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叶遥之的身上,惊奇的、担忧的、羡慕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
李三招把手举起,在空中拍了一掌,道:“大家今日先自己练吧,我没空指点你们了,若有疑难什么的,后天再来问我。”
桃花落在无声之所,剑出鞘于喧嚣之中。
叶遥之和李三招正互相望着。
“李前辈,叶师兄,可以先听我一言吗?今日李前辈在指点我们时,已出过剑了,一会比剑恐怕难以支撑。”从围着的弟子中,走出来一人。
这人穿着一身青衣,身形很瘦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向着李三招拱了拱手。
安却皱了皱眉,他认得这人,、是叫什么苏什么遇风,平日练剑时惯爱偷奸耍滑,连一套完整的剑法也使不下来。
但他总是表现得很温和,考核上就靠着别的弟子蒙混过关。
“我看,还是由我们这些弟子与叶师兄比试吧。”他拱着手,神情极为诚恳。
安却挑了挑眉,这个人好奇怪啊,他这样说,就不怕得罪别人吗。
“在下苏遇风,练剑也已有十余年,自恃剑法还算不错,愿为第一个与叶师兄比剑的人。”
声音听起来也是恳切万分,字字都说得好。
你这样的,怕不是之之一招就打趴下了,安却想。
苏遇风又看向叶遥之,道:“久闻叶师兄剑法卓绝,赢的机会虽渺茫,但输了也不冤,但日后,可否能得到叶师兄的二三指点呢?”
叶遥之把剑指向他,道:“我只用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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