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庄者揭开了盖,共九,除四余一,该是押“一”的人得筹码。
安却也不气恼,只等那人又使完刀法,仍然押在“三”上,这一次却是押“二”的修士赚了。
小白安慰着:“没事没事,这运道可能就像炒菜一样,慢慢地才热,你别急……哎,你怎么又押‘三’?”
安却:“我喜欢‘三’这个数,而且我也听不出来。”
他似乎死抠在了“三”这个数上,无论那人使什么样的刀法,只押“三”。
小白叹息:“却啊,咱们这样不行啊,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安却扬眉:“白啊,反正怎么样都是输,还不如押个喜欢的数,输得开心一点。”
小白暗自憋闷,往叶遥之那边瞅,这小子倒争气,每次押的好像都是对的,只是面色看起来不太好,额前已渗出了层薄汗。
叶遥之一直在心里拆解着刀法,又以剑法相对,刀意和剑意全由自己揣摩,所耗费的心神极大。
它往叶遥之的识海里说了句:“小子,别太累了,不过是个骰子罢了,费不着耗那么多心神。”
叶遥之垂眸:“只是觉得输了很不爽。”
但看见那坐庄之人停了手,微微鞠一躬道:“诸位,第一轮的摇摊暂时歇一会吧,诸位可至观剑斗与歌舞。”
他把刀微微一收,看向安却:“小友,使满月寒星刀,该以什么办法破解?”
满月寒星刀?这刀法几乎已经销声匿迹,因着上一位使这刀法的人为天榜第七百七十七,于刀法大成前,忽悟得大道无常,天命不可违。
悟此道后,他的刀法再不得寸进,连天榜排位也跌了许多。
而且,练满月寒星刀的人里,这不是个例。练此刀法者,几乎无一人能踏入飞升之境,总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而修为停滞。
安却再看这人一眼,鬓发已白了,面色倒是温和,刀法也不错,灰黑的衣角绣着朵落梅。
这位不会是那位曾经的天榜七百七十七,“满庭花落客”吧?
他暗自想着,口中答着:“最好用问水宗”的‘沾衣拂身过’,但若是我遇上,会用‘昭昭风行剑’。”
“为什么?”
“我自知剑法碌碌,遇上满月寒星刀,死是躲不过的,还不如用最喜欢的剑法。”
花落客点点头,又看向叶遥之:“若是这位小友遇上满月寒星刀呢?”
叶遥之不想回答这种很没意义的问题,偏过头,见安却也往他的方向看,似乎也在期待着答案。
他便道:“‘初雪满回廊’第七式,与‘清风明月’第二和第三式。”
花落客似乎怔了一瞬,粗粗地过了遍这几招碰撞时的盛景,道:“可这不一定赢。”
如水火一般,相生相克,两方实力未定时,无人知道谁能赢。
叶遥之不再说话,只走过来,牵着安却的手往别的桌走:“走吧,你还玩别的吗?”
安却盯着相握的手看了看,不知为什么有点高兴,转过身对花落客说:“前辈,他是‘香猪侠’的小弟,剑法厉害得很,真遇上满月寒星刀,不会输的。”
叶遥之的脚步顿了顿。
花落客的面容怔了怔,叫住了他们:“小友,不若你来坐一局庄,若我未押对,自有惜玉石奉上。”
惜玉石是不可多得的铸剑材料。
叶遥之的脚步未停,又听得花落客的后一句话:“在下‘满庭花落客’温如也,困于刀法境界中已有数年,这一年在繁花塔内悟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