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曼和靳霄四目相对,很快便心有灵犀地同时侧目看向林静娴,异口同声地问道:“谁让你起来了?”
林静娴只能愤愤不平,却敢怒不敢言地回到院子当中,跪着去了。
见林静娴走远了,靳霄让内侍关闭了门窗,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
大喇喇地坐在太师椅上,上下打量着林舒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怎么着,吃醋了?”
林舒曼忙矢口否认:“谁吃醋了,我是……我是……觉得你画的太丑了,才不想让你画下去的。”
“哦?”靳霄不紧不慢地回答,“丑?你在院子里,就能看见我画的丑?”
林舒曼被无情戳穿,脸上一红,恨恨地道:“想来你也画不出什么好看的来。毕竟你长得就那么丑。”
俩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不多时,落于下风的林舒曼有些生气了,气鼓鼓地不再说话。靳霄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一把将林舒曼拽到太师椅前坐下,然后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林舒曼擦着脸上的污渍。
一面擦一面嗔道:“不是自己的脸,也不能这般不爱惜啊。”
林舒曼正欲辩解什么,靳霄回头看见了林舒曼放在案几上的红木匣子,登时脸色一变,惊讶万分,“你……你在哪找到这匣子的?”
林舒曼没说话,只是笑眼看着他,等他自己自说自话。
果然,靳霄终于沉不住气了,没好气地回应道,“我……我当时把它买回来,是打算送别的姑娘的,你可别往歪了想。”
林舒曼点点头,“好好好,无论你前世是打算送给谁的,现在啊,它落在我手里了。别的姑娘没这个福分了,只能你这个‘姑娘’能享受了。”
靳霄一脸错愕,随即幻化为惊恐的表情,“你……什么意思……你要给本宫带步摇冠?”
这回,彻底变成林舒曼坏笑了。她起身拿出那步摇冠,眉毛轻扬,步步逼近那一直在闪躲的靳霄,“戴个步摇怎么了?你都变成女人了,得接受现实。”
“我不要!太浮夸了!本宫拒绝!”
“拒绝也没用,你不仅今天要戴,大婚的时候,也要戴。我现在才是太子殿下,这事儿,我说了算!”
靳霄一脸生无可恋地往后躲闪着,一定是在怀疑自己上辈子为什么要给他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
他一路退到床榻跟前,再无路可退的时候,伸出青葱玉指指着林舒曼,“青天白日的,你要非强来,我喊人啦?”
林舒曼不由地欣然一笑,表现在“太子殿下”的脸上,确实带着阴鸷与冷酷的戏谑之笑,“你喊一下试试,这是东宫,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你能喊来谁呢?”
靳霄扯开嗓子,“太子殿下,大白天,您可不能强来啊!您昨天累了一宿了,今天得多休息!”
娇俏的声音在空当的寝殿之中甚至形成了回音,逡巡在二人耳边,两人等了许久,门外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
林舒曼不甚在意地道,“我说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
说罢,强有力的臂膀挽住靳霄单薄的身躯,林舒曼低头,用嘴咬住挽着靳霄发髻的素玉簪子,簪子甫一抽出,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掩着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真真是个娇软美人。确切地说,仿佛是个刚被糟蹋过的……娇软美人。
最终,两人体力之间悬殊的差距让靳霄不得不乖乖坐在镜前任林舒曼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