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母亲在世的时候,与父亲的感情还是颇为坚笃的,可人走茶凉,用不了多久,便等闲忘却故人心了。
林舒曼眉毛一挑,“林尚书,没看懂?”
就在此时,方才慌乱跑开的秦氏好整以暇地回到了前堂,跪在地上给“太子殿下”请安。林舒曼睨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也没有让她起身。
“本宫说过,要拿出一年的俸禄来补偿林家,如今本宫没有食言。本宫用一年的俸禄,买回了贵府最重要的东西,赠与了贵府最重要的人。”
林擎英还没有搭话,旁边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秦氏尴尬地笑了几笑,然后起身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说得是,曼儿在我们家里,那可真是全家的掌上明珠。真真是最重要的人哪。”
林舒曼眉毛一扬,“哦?夫人眼中真的把这个女儿当作最重要的人?那方才怎么还不认得女儿了呢?”
秦氏的脸色愈发尴尬了,她只能悻悻回答:“主要曼儿与姐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一时晃神,以为是姐姐回来了。”
所谓“姐姐”,当然指的就是林舒曼的母亲王氏。若心中无愧,怎么可能会如此惊慌失措?
林舒曼不屑地一笑,“果然,还是没有当成亲生的看待啊。”
秦氏被“太子”这般阴冷的讥讽,却又敢怒不敢言。
从旁而立的林静娴眼看着母亲被怼,心中不爽,再加上眼见着姐姐头上这般珠光宝气,想必是花了大价钱的,心中便不免有些嫉妒。
说实在话,她也是尚书府的嫡出二小姐,本是不缺短什么的,可却是拗不过这口气。
林静娴阴阳怪气地道,“母亲对姐姐可向来是视如己出的,不然也不能极力撮合姐姐与太子殿下的婚事。”
林静娴这话刚一出口,秦氏恨不得把自己这傻闺女的舌头拔下来。
果然,“太子殿下”眉头紧蹙,“本宫与曼儿的婚事,是父皇赐婚的,与林夫人有什么干系?林夫人极力撮合,怎么撮合?”
说到这,“太子”眼中的寒意近乎于化为实质的冰锋,直刺向林静娴。
“还是说,无论是曼儿还是你,林静娴,与本宫的相遇,都是林夫人,设计好的?”
林静娴那日在东宫,已经被姐姐点拨一番“下药”一事,再加上做贼心虚,听见“太子”这么一说,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难道太子殿下也已经知道,她下药的实事了?
靳霄这个时候从太师椅上起来,娇软地走上前,怯生生地拽着林舒曼的衣角撒娇道,“好了,不要再说妹妹了,今天陪我回家,不应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么?”
靳霄话音一落,林舒曼也意识到,没必要再和眼前的小姑娘较劲了。如今她变成了“太子”,林家作为姻亲,又手握重兵,她于情于理都要与林家巩固关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随即有几个人进入堂内,恭敬而又不失气度地向“太子殿下”行礼。
林舒曼甫一着眼,便觉得眼眶一阵湿热,心头酸涩得紧。
眼前的正是自己的两位嫡亲哥哥,林晓战,林玉鞍。据说两个人的名字都是林舒曼的母亲王氏所起,取自“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林舒曼前世的时候时常想,母亲定然是一个虽未女儿身,却英气十足的女人吧。不然怎么会给儿子们寄托以如此驰骋疆场的厚望呢?又怎么会在夫家落难之时,如此慷慨解囊呢?
前世的两位哥哥,在林静娴入宫后,撺掇靳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