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之道吗,虽然很遗憾不能招募你成为我的臣子。但是你为你主君献上的忠诚,值得赞美!”
伊斯坎达尔赞叹着,扬起已然由凡物升华为宝物的长剑,骤然间,狂暴的风压并着闪耀的白光一齐无止境地扩散开来。
“这是……”
月灵髓液在风暴停止之后自动又变回了一团水银的模样,让肯尼斯得以看见眼前的风景。
触目所及,只有一片高远湛蓝的天空,和似乎永远望不见尽头的茫茫黄沙,就连扑面而来的长风也带着阳光和沙尘的鲜明味道。
“竟然是心想风景的实体化,变成了固有结界?!”
韦伯·维尔维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就是rider除了神威车轮之外,另外的宝具了吧?只可惜……
竟然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才能看上一眼。
时钟塔年轻的学员呆呆地想着,忽然感到脖子一紧,整个人就腾云驾雾地坐到了布塞法拉斯宽阔的鞍座上。
“韦伯·维尔维特同学,到了生死搏斗的时刻,你还在这里发呆吗!这要是在战斗里,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
导师肯尼斯讽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蕴含的尖刻甚至让回过神的韦伯几乎想在这里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导师说的话并没有错,不过……第一次看到这个的人,惊呆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宽厚而温暖的胸膛震动着,发出包容而暗含鼓励的声音。
“不,rider,我并不是为此而感到生气或者羞恼,我只是觉得……以前的我,太不成熟了。”
被伊斯坎达尔揽在怀中的短发少年很快恢复了常态,一脸坚定地说着。
“仅仅因为肯尼斯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了我的论文,就无法忍受地从课堂上跑了出去,并拿走了老师的圣遗物跑到这里来参战。犯下了如此大错的我,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老师的教导,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如果你的老师成为我御主的话,我和他的相性可不会有和你这么好。”
伊斯坎达尔稍稍有点好奇,那个叫做时钟塔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了。仅仅是论点上的分歧,竟然会导致丢掉性命这种事情发生。
只可惜,大圣杯的束缚实在太强力了,他没办法远渡重洋到那个叫做英国的地方去看看。
果然还是应该打赢一场战争,重新成为活人才行。
“……就算是相性问题,那也不是我作为学生而盗窃老师物品的借口。”
韦伯轻抚着布塞法拉斯浓密的鬃毛,这几天来,他领悟到的东西比之前十多年还要多得多。
幸好那篇论文到了肯尼斯老师手里。
如果没有经过审核而直接发表了出去,那么,用不了一天,他的尸体就会在房间里腐烂发臭吧?
极度推崇血统的时钟塔只要一直,一直维持着稀薄的悠久血统就好了,像他这样的异端,就应该钉上十字架在火堆上烧成灰烬才对。
在圣杯战争这个绝好的平台上,越是对肯尼斯了解得深刻,韦伯对他的愧疚之情就越发深沉。
肯尼斯老师是个好人,身为保守的贵族派系,看到他这篇论文之后不是第一时间把他杀掉,而是用公开批判的方式让他成为学生们口中的小丑,转移了贵族们的视线。
这种品质在竞争激烈到残忍的时钟塔里简直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