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看了看,最后落定在没签完的大名“阮朵朵”上。
合同?海岛?呵——
眉眼含笑,许苍松勾唇,蓦地把合同轻轻抛给阮朵朵。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合同从阮朵朵身侧擦过,直接坠落在地。
阮朵朵飞快瞄了眼地上的“海岛”,有心想捡。
可不知怎么的。
这样的许苍松突然让她感到害怕。
以及她浑身都怪怪的,有两股相对的力量好像一直在内心深处博弈较劲。
一个阴狠地说:捡,不捡阮朵朵你就是个傻帽!
另一个语气柔柔的:别捡,千万别捡!朵朵你再好好考虑下。
时间仿若凝固。
露台三人都没有打破这刻的静止。
又过须臾,许苍松冷冷盯着阮朵朵,终于率先开口。
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仄,仿若机器在说话:“不捡?”
阮朵朵:“……”
她不知道,捡?还是不捡?这是个问题。
纠结地看了眼静静躺在地上的合同,阮朵朵双手无措地攥紧。
视线慌乱游移,她根本不敢抬眸去看许苍松的神色。
盯着许苍松笔直的裤腿,以及微沾泥沫的皮鞋,阮朵朵觉得她的心好像更混乱了。
许苍松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他急忙赶来的吗?
他这个人什么时候都一丝不苟,很爱干净。
可刚刚她匆忙的那一瞥,许苍松那样子还挺狼狈的——
难道她现在是心虚?
阮朵朵不可置信地在心里辩驳。
怎么可能?
她阮朵朵脸厚如城墙,从不畏手畏脚,也从不心虚惭愧。
“真的不捡?”许苍松嗓音更冷了些,他眼底神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凝为一汪深潭。
凭什么许苍松说的好像是她不敢捡的样子?她又不怕他!
阮朵朵不服气地抬起头,她故作淡定地轻飘飘看了眼许苍松,故意去拾地上的合同。
指尖正要触及,一只脚却兀然重重踩在了合同上。
许苍松你妹的——
阮朵朵还半蹲着身子,她气急败坏地怒目瞪向始作俑者。
因为仰视,便显得格外没有气势阵仗。
关键始作俑者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目光依旧静默地望着她。
果然是赤裸裸的挑衅有没有?
阮朵朵要炸了,蹦起来就吼:“许苍松你什么意思?”
许苍松冷笑:“脚面上的意思。”
阮朵朵:“……”
与此同时,轮椅上的褚魇突然轻笑两声,他双手合十,还极有兴致地鼓起掌来。
连着几声“啪”在这时响起,格外的不合时宜。
“有意思!”褚魇看着对峙的两人,视线再度与许苍松清冷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他挑挑眉,成竹在胸道,“许先生,朵朵既然已决定和我生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许苍松也笑,他浑身气质虽清隽,却又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锋利。
并没有丝毫退让,许苍松直直对上褚魇志在必得的目光,薄唇微启:“哦?她到底是想和你生活,还是想和你的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