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这三个字像一种义正辞严的邀约,如此毫无防备心的三个字,真是让陆胤川恨不得给她上一堂安全教育课。
但可惜陆胤川既没有煞风景到这种地步,也没有做禽兽的想法。
对一个没什么意识的女孩子做亲密的事,有一种诱骗的意味,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女朋友。
他捏了捏她耳朵,半是叹息地说:“那你睡吧!但愿你明早起来不会钻到床底下去,这里就一张床,一床被子,连个沙发都没有
诉她这件事的严重性,比如两个人必须要睡一张一米五的小床,而明天台球厅会在九点开门,即便他们早起一两个小时出去,这条
人,和认识他的人,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在这边过夜了。
他倒是无所谓,倒是她脸皮薄得很,不知道对于这种直白地宣告两个人睡在一起的事情会作何感想。
现下程慈高兴地往上蛹走,霸占床的一角,拍拍身边的位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意思是:“你睡这边。”
陆胤川没忍住笑出了声,说:“我去洗澡。”喝醉了的程慈只是多了几分孩子气。酒品很好,至少在这之前,他都没发现她是
程慈立马也兴致勃勃地说,“我也要洗澡。”程慈生在潮湿闷热的城市,每日洗澡是基本的坚守和习惯,偶尔条件不足可以忍
旦有条件,是不会放过的。
而且她对洗澡有一种偏执的喜欢,夏天没事的时候,她可以一天洗上三四五六次。
陆胤川又叹了口气,问她,“那你先洗,不是很方便,要小心一点。”
程慈点点头,半是模糊地下了床。陆胤川不放心,揣了件旧T恤给她当睡衣,领着她过去了,台球厅有个淋浴室,里头有六个
仄的小单间,以供客人冲澡。陆胤川没那么讲究,惯常开了淋浴头胡乱冲一冲就算了,但知道女孩子洗澡步骤总是多,可惜这里什
头问她,“只有肥皂和洗发水,可以吗?”只有这两样是他的,别人的东西,他不愿意给她用。
程慈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没想到是个公共浴室,她有些嫌弃地看着外面公共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皱着鼻子说:“我不想
澡。”
然后程慈揪着他T恤下摆,仰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恳求他,好像他是哆啦A梦,能凭空变出个浴室出来。温热的鼻
子上,仿佛下一秒,她就能亲到他的下巴。
陆胤川终于反应过来,她在撒娇,这种女孩子温柔的小伎俩,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低头吻了她的嘴唇,尝到一点儿鸡尾酒的甜
是送你回家吧!”
这儿也不能住人,偶尔休息一下还可以,什么都缺。
程慈在脑海里换算了一下现在回家的麻烦程度,默默从他手里拎过T恤,“我随便冲一冲。”
陆胤川又去翻箱倒柜地搜刮出未拆封的牙刷出来,一条还带着标签的干净毛巾,他煮了一壶水,把毛巾放在里面烫,“随便冲
还在浴室的一个小隔间里,女孩子那讲究又挑剔的心理作祟,总觉得哪里都不干净,这里冲一冲,那里冲一冲,热气把她蒸得更晕
陆胤川隔着塑料帘子把毛巾递给她的时候,她滑倒了,疼得倒抽气,眼泪混着浴头的水一起滚出来。
陆胤川便惶急掀帘进去了,弯腰去扶他,检查她有没有哪里蹭破了,程慈愣了两秒,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躲,于是就坦然地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