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再打过去发现他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在违法的边缘左右穿梭,就差打完一整套太极操了。
她打完电话回来,肖总已经在胸透室外边站着了,他左手手腕上包着纱布,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伤药味。
“你好,我叫肖渊。”他朝越苏点了点头,视线往里移去:“你朋友怎么样?”
“她就是太累了。”越苏觉得自己今天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瞎扯,但是她没有办法:“工作太累了,她老板是个混蛋,压榨员工很厉害。”
能不厉害吗,帮他打完江山还要进宫侍寝,加班也不是这么个加法啊。
肖渊若有所思。
那边木兰姐出来了,看着脸色不太好,咳嗽得更厉害了,医生拿着化验单让先去做雾化。
越苏扶着木兰姐去了,没想到肖富二代也跟着来了,义正言辞:“毕竟是为了救我。”
等越苏陪花木兰进了雾化室,肖富二代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走之前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好几眼。
花将军则有点紧张,她第一次接触到现代医疗,又新奇又不太敢信任,小心地坐在了软椅上,偷偷瞄旁边过来做雾化哭闹得惨兮兮的小朋友。
越苏看见她戴着雾化面罩那副忧心忡忡、放心不下的样子,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用女生宿舍夜谈的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木兰姐,我觉得,刚才那个肖总好像挺喜欢你的。”
木兰姐瞪大眼睛,注意力瞬间从雾化仪器上转移过来了,只是脸上罩着雾化面罩没法说话。
“别害羞。”越苏不带恶意地笑,打趣道:“他喜欢就让他喜欢呗,我们木兰姐那么好看他当然喜欢啦,你怎么样都行,我们这不忌讳这个,你今天也看见路有上很多情侣……情侣就是还没有成婚,但是互相喜欢在一起的男女。”
木兰姐眼睛里有几十年固有的道德婚恋观被碾碎的尘埃。
越苏毕竟是个业余写手,还有多年的宿舍夜谈经验,坐在木兰姐身边小嘴趴趴的,绘声绘色地讲听过的段子……讲了会儿,旁边一直在哭的小姑娘都不哭了,聚精会神地听她讲八卦。
讲完武媚娘和李家父子的恩怨情仇之后,她发现沈静松发来了消息:
【沈静松:身份证和新客户都放在你家邻居那了,注意查收】
【沈静松:对了,新客户是个皇帝哦】
越苏:“……”
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说服自己维持冷静。
越苏从陪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见肖渊打完电话正往里走,她低头叮嘱花木兰:“木兰姐,我有事得离开一会儿,你这雾化还有几十分钟,你能一个人待会儿吗?”
“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和肖渊说一声,他会帮你的。”越苏语速飞快:“我必须赶快回去一趟。”
花木兰戴着雾化面罩点点头,花将军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越苏也不想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医院里,只是她的这位邻居……实在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邻居叫贺方回,其实……蛮惨的。
越苏早就认识他了,她很小的时候,父母闹离婚,谁也不想要她,最后还是外婆把她捡了回去,外婆隔壁就住着他们家。贺方回从小就笨笨呆呆的,但当时他们家还算得上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是前几年,贺家妈妈得了重病,他们家积蓄都花光了,房子也卖了,有一天贺家爸爸忽然就不见了,大家都说他是跑了。总之不久贺家妈妈就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