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扎辫子,看到周立成,立马叫他:“哥,你来帮我编辫子!”
周立成放下早饭走过去,“你不是自己都会吗?”
“今天我想编个不一样的。”周莉亚脸上笑容灿烂,这种为一家人轻轻松松一起逛街而开心做准备的体验,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现在的生活也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周立成纵容着妹妹,虽然只有左手能活动,但编个辫子而已,对他完全没有难度。
门忽然被敲响,周立成回头,就见谭绥靠门框站着,一夜过后,他脸上的青紫越发明显,浑身泛着一股药膏味儿。
谭绥对周立成眨眨眼,“好哥哥,出去聊两句?”
“……好,你等我一下。”周立成手上的动作加快,三两下把辫子编好,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谭绥双手插兜,姿态懒散地靠在上面,他微微低首,短发凌乱地往下散着。周立成站在他身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谭绥忽然安静的眉眼。
气氛一时静默,周立成摸出小刀,熟练地拨弄着在指间转了几圈,然后打破安静,道:“聊什么?”
谭绥侧头看他,一向桀骜的神色有些微柔和,但是又很快消失不见。他的眼神落在周立成手中几乎快要转出残影的小刀,说:“刚才王队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上谭正城了。”
小刀的转动不停,周立成面色很是寻常,“这么快就联系到了?你跟王队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谭绥笑了一声,“我只是在做笔录时把昨晚装晕时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了而已。”
老四他们的话,只要听过的人都会产生“谭锐为什么要杀谭绥”的疑问,因为又都是姓谭,所以那些交谈表面上看着与谭绥无关,但背后的指向性其实很大。
谭正城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清楚。如果谭绥真的是谭正城的儿子,救了他,至少眼前的职业之路,是一片光明了。
所以,明明并不能完全确定,但王队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想方设法地去联系了谭正城。
周立成转头看着谭绥,“你认为你是吗?”
谭绥挠挠下巴,无所谓地耸肩,“谁知道呢?我并没有见过我父亲,母亲也在我两岁的时候死了,她生前并没有留下关于父亲的只言片语,就是养大我的外姨婆也不清楚。”
周立成再问:“那你希望你是吗?”
谭绥咧嘴笑笑,“好哥哥,小命被人觊觎的感觉很糟糕。”
所以,谭绥希望他是谭正城的儿子,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在谭锐的威胁之下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