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所问,起了个新话头:“想不到他竟投靠到了二皇子麾下,有意思。”
“不管多有意思,你都得在这屋子里再呆三天,等禁足一过,你想怎么折腾他都行。”常淑看到慕轻尘眼底有光略过,其中饱含惊喜和新鲜。她禁不住担心,生怕这厮又折腾出事体。
慕轻尘眉飞色舞:“可我现在就想去折腾他……”
“忍着!”常淑毫不留情,重新坐回铜镜前。
初月姑姑已从亦小白那获悉了昨晚发生的事,但竟不知如此凶险,也惊讶于此事竟然牵连进行安县的不良帅,往深了说还极有可能牵连京兆府。
她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问:“公主,今日疏何种发髻?凌云髻如何?”
常淑张望天色,见火红的太阳往空中跃了两分:“时间来不及了,单螺髻便可。”
初月应了一声,将侍立在外的一众宫婢都唤进来。
她们恭敬得体,动作熟练轻柔,三两下便助常淑收拾妥当。
临出门前,常淑戴上缠臂金,上嵌有数颗珍珠,颗颗圆润、雪白,璀璨夺目。
她像是不放心,刚跨出门槛,又忍不住回头盯着慕轻尘看。
慕轻尘把她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摊摊手,装出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样子。
“抽调几名金吾卫,把寝殿前后都围起来。”常淑靠到初月姑姑耳边说话,复从袖中取出金鱼符,交给她,命她即可去办。
目送她走远后,方才沿着花圃穿过院子,欲要去寻常鸢一道。将将踩上檐下的石阶,常鸢寝殿的房门便开了,一宫婢正送林渊出来。
想必他是来为亦小白瞧病的。
两人都没看到她,互相倚了一个礼,就此分别。
常淑轻唤林渊的名字,请他留步。
林渊近日总得常淑召见,对她的声音熟悉了几许,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脚,向她哈哈腰。
常淑跟宫婢们吩咐了一声,嘱她们呆在原地,莫要跟上来。
然后示意林渊同自己一起,往墙边挪几步。
那里有一方阴凉,清爽怡人。
“三驸马如何了?”
“只是皮外伤,以三驸马的体格,明日就能活蹦乱跳。长公主殿下不必劳心。”
常淑稍稍安慰,嘴角扬起美好的弧度。
林渊瞧出她的来意,自顾自地问:“是……慕驸马又有什么问题了吗?”
他匆忙地打开背在身侧的药箱,从里头取出一本病册,册封上书有《疯子在左,驸马在右》几个大字。
他已经密密匝匝的写了好几页,提着笔,翻到空白处,请常淑慢点说,他好将病情记录清楚。
常淑颔首谢过:“有劳了。”
她放缓音线,把慕轻尘落水后神智恢复的事说于他。
林渊提了几问,思索片刻,回答道:“微臣以为此病痊愈的关键,或许在于‘刺激’”
刺激?
常鸢似懂非懂,淡淡扫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何解?”
“慕驸马发病是由于一道天雷,短暂痊愈是因意外落水。天雷和落水的共同点就是刺激,致使慕驸马受到惊吓,所以,公主您不妨从此处着手。”
“刺激。惊吓。”常淑喃喃自语。
林渊再次提点道:“敢问长公主,慕驸马平日最怕什么?”
常淑水漾的眸子里,闪过清亮,几乎是脱口而出:“怕鬼。”
“那就……”林渊捻捻山羊胡,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扮鬼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