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说这话。
慕轻尘近来的种种表现,从“喝避子药”到“怀孕”,再到“滑胎”,患得患失中,无非是对孩子的渴望和对她的愤慨。
慕轻尘一直央她生个孩子,但她一直犹豫,慢慢的、慢慢的,慕轻尘不知是失了耐心,还是失望,便不再说这话。
与此同时,对她的求欢少了许多。
她又总拉不下长公主的脸面主动迎合,两人便这么干耗着,加之外头总有她和向子屹的风言风语,日子一久,慕轻尘对她颇有微词,虽说表面仍恩爱如常,但到底如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其实说到底,不是她不愿意生,而是对慕轻尘没有信心。这人自小不近人情,心肠硬的像快铁板,她捂不热更融不化,有时她都怀疑慕轻尘心里是否真有她——一个连养育自己十九年的母亲都可以漠视的人,心真的会被情i爱所动吗?
即便嘉禾只是她的养母,但“养恩大于生恩”的道理任谁都懂。
所以她对慕轻尘是有怨的,怨她冷漠,怨她不体贴,若不是这次慕轻尘出了意外,她还会任由这股怨气在心底滋生蔓延。
可现在不会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从没真正体会过慕轻尘的心情。
一个幼年孤苦,被亲生母亲抛弃的人,对亲情的渴望会比任何人都浓烈,与之有着相同血脉的小生命,或许会是这股浓烈的纾解口。
所以慕轻尘总是对孩子一事执着。
“好吗?咱们今晚就要个孩子。”常淑紧张又期待,吻像今日的雨点般,密集的落在慕轻尘的腮边和耳廓,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甚是滚烫。
后颈的腺体也渐渐有些发涨。
指尖在慕轻尘的锁骨处摩挲,像一片柔润的羽毛,来来回回轻拂着,未几,熟练地挑开她领口的攀扣,未做停留,手掌探进去,一路向下,解开腰侧的中衣系带。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慕轻尘从恣意温存中回神,推开常淑的肩头,将她掀在一旁。
“好端端的,怎么了?”常淑怔怔的,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顿了顿,抬手贴上慕轻尘的脸,问,“可是我不小心,弄疼你脸上的伤……”
慕轻尘瞪圆双眼,粗暴的打断她:“要什么孩子!”
常淑不解:“我……只是想哄你开心。”
“我开心个屁!糖醇头七都没过,你就打算再要一胎了!”
糖醇?
头七?
哦,对,慕轻尘的爱子名叫慕糖醇,前晚刚“死”。
常淑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热情全散了。
无奈的坐起身,把脸埋进膝盖里,像只可怜巴巴的鸵鸟。
老天爷啊,再赐慕轻尘一道雷吧,把她的脑子给本宫劈回来……
“差点忘了,”慕轻尘想起什么“明日迎典过后得把荐福寺的圆妙方丈请来,为糖醇超个度……”
常淑听不下去,捞过被子蒙住脸,倒下睡了。
“听到没。”慕轻尘郑重道。
常淑闷闷的声音从被衾里传出来:“本宫丑话说前头,咱们以后的孩子不可能叫慕糖醇。”
还学士呢,取个名字跟中草药似的。
被慕轻尘气得不轻,常淑晚间睡得不实,迷迷瞪瞪间醒了三次。
夜色还甚是浓重时,外头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窗纱上映出宫婢们的影子,也有初月姑姑的:“公主驸马,四更已过,得紧赶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