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了机会冲向希望,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
再后来,那个救了她的人危重,便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额遗产全部留给了她。
可惜……
褚西红了眼睛,可惜她并未能如他所愿,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也许她命中注定有一死劫,当年不死,便在他去世半年后,也一梦归西。
砍完最后一根木头,褚西去了厨房,静静站在门口看着屋内忙碌的褚道,终于开口,“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庄周梦蝶……”
她前十六年,是作为家里的仆人存在的,初高中校长疼惜她聪慧,便自己掏钱当奖学金,供她上学。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让这对人渣默许了她继续读书求学的行为。
拿到录取通知书,是她最不幸,也是最幸运的开始。
那个救了她的男人动用关系,帮她脱离原生家庭,并长久进行救治。可她好了,他却危重了。
处理完他的丧事,她浑浑噩噩过了三个月,终于在再次见到那对人渣后,彻底清醒,调转车头去了律师事务所,学他立下遗嘱。
若她死,她的一切财产都将捐给国家科研和教育机构。器官捐给医院,其它便直接火化,随便洒在哪片山林。
遗嘱立下两个多月后,她便死在原生家庭的怒火之下。
“若论因果,我想他们死有错吗?”褚西抬眼,直直看向褚道,声音平平,“除非你能关我一辈子,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提前还了这份因果。”
“我最痛恨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千辛万苦生了你这句话,所以你千万别说。”褚西嗤笑,眼里有了些光,微微歪头看他,“你知道上一个这样说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褚道静静听着她说,静静看着她笑。
“你怎么不问我?”褚西不满,“你们这个年代的人,好奇心都这么低吗?”
褚道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而是平静开口道,“我不会说那句话。”
谁都没有替她原谅任何人的权利,也没有任何立场劝她放下。
褚西似乎没听到他的话,执着地将上一个问题说给他听,“那人说了这句话之后,我给了他父母两百万,让他经历了我十六岁那年经历的事儿……”
说到这儿,褚西乐得不行,“最后我把他送给我的话,又还赠给了他!”
那人仇恨的目光,她现在想想还是开心得不行。
褚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他这一本土道系传承,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求“从心”二字。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下山了?”褚西话锋一转,龇牙,“咱们这样长久杠着,你就不怕哪一天我烦了,把你也给砍了?”
她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褚道挑眉,负手而立,“这么不想活?”
他听出她的意思了,她若把他砍死,她就赔命。
行吧,既然连死都不怕了,那他就可以带她长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