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守夜这等事务的,何来却特意点了她,说想说说话。
“姐姐,这阵子你做了不少事,不如先歇歇,放松放松再做。”何来已经更换了衣袍,解散了头发,赤足盘腿坐在床上。
“好啊,很快就可以出结果了。”
“对了,你明明说要对付王契,为何把后宫搅成一锅粥?”
鹰绰躺在一旁的小床上,那是守夜宫女的位置。“你这帮兄弟里,只剩这一个成年的了,要扳倒他自然要多费些力气,不然王钧铁定要包庇的。剩下那几个小崽子,能不能长大,长大会成为什么样都是未知,必须要留一个备着。”
何来明白了,这次一定要把事情搞大一些,搞得无法草率收场才可以。
唉,其实王契这个兄弟,除了没怎么正眼看过她,也没什么大毛病。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的神色没有掩饰,被鹰绰看的一清二楚,橘黄的烛光下,偌大的房间盛满温暖的颜色。这样一个氛围确实不合适谈论那些。鹰绰不想说的,她是活在阴暗角落的人,穿梭于黑与白,阴阳随意切换,何来毕竟没亲手做过,没见过血,跟她是不一样的。
“你别怕,我确实需要利用你的身份,也确实要做一些不怎么说得出口的事,但与你无关,不会伤害到你,这些血腥的东西我本不该说给你知道,不说怕你担心,说了又担心你害怕。”
何来抬起头:“姐姐,你要报复的人是我父皇吧?”
鹰绰一怔,没有反驳,何来是个聪明人,她猜出来是预料之中。不过,血脉相连,也许她就不再愿意帮她掩饰身份了……
“你想叫他后继无人,让他辛苦一辈子抓在手中的权势只能交到我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女儿手上,你想用这个结果讽刺他?”
鹰绰没有否认:“差不多吧。”
“我能问为什么吗?”何来预感,这个答案大概会同贺兰勤有关,但是贺兰勤是失踪,难道同他父皇有关?
鹰绰没有回答,她向来对何来有问必答,此时却迟疑起来。“还不到时候,何来,也许我是错的,我应该让你亲手去做一些事情,你太干净了,想事情的方式大概同我不一样。”
太干净了?
何来自嘲一笑,她自忖前二十多年的生命并不算有多精致,为生活奔波劳累,因一点情绪同人吵架骂街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算干净,鹰绰对人的要求也太低了。只有没杀过人是真的,这就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