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绰在城中逛了逛,觉得无趣便找了间客栈住下,想着鹰翱大概会来庆城,心里免不了波澜起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想了许久又颇有些自嘲,自己未曾做过对不起鹰翱的事,怎么倒好像很心虚,这种想法很不对啊。
鹰翱确实对她有恩,但也将她利用的彻彻底底,所以,就当两清了吧,谁也不欠谁。他爱答应不答应,在她这儿就是这样了!
小二敲门送上来酒菜,摆了满满一桌,虽说看这姑娘瘦瘦的不像这么能吃的模样,小二还是管住嘴没有多说,客人自然是花钱越多越好啊。
“稍后有人来找我,带他上来即可。”小二出门后,鹰绰说道。
小二满脸堆笑的应下了:原来还有别人啊,难怪。
天刚擦黑,鹰绰的酒喝了一半,脚步声停在门口,随即敲门声响起。
“鹰绰,你在吗?”是贺兰勤的声音。
不需要留任何讯息就能很快找到他的人也有几个,比如已经出了城的马骋,或者孟宁,还有门外的贺兰勤。
“进来一起喝一杯。”
贺兰勤进来后,酒气已经逸散满整间屋子。“我记得你似乎说过,你喝酒就没醉过。”
“嗯,可以试一下。”鹰绰笑着给他倒了一碗。嗯,不是酒杯,是碗。
贺兰勤笑了:“说实话,我酒量一般。”
“难得,我也有比你强些的地方了。”
“你已经很多地方比我强了,何必这么谦虚。”贺兰勤坐在她对面,先干了一碗。
鹰绰用胳膊撑着下颌,目光乱飘:“我们做了这么多,把王钧拉下水,然后呢?”
“你不是打算扶何来上去吗?”
鹰绰:“何来自由散漫,她真的愿意承担这些吗?那张椅子,看起来风光,坐在上面究竟是什么滋味,谁知道呢?”
“怎么,看到我还活着,就狠不下心让你的好妹妹面对那些了?”贺兰勤打趣,“当然,我们只扳倒王钧,然后由着他们乱作一团也不错。臣子们各有居心,幼主继位,王氏朝廷不出意外至少乱上十几年,这样,你们鹰族和我们贺兰族都可以轻松一些。”
鹰绰低头笑了一下:“真让一个小屁孩上位,倒也热闹的很……”
贺兰勤:“来这里之前,我见了王契。”
“他怎样了?”
王契被王钧以保护的名义关了起来,还好他并非暴躁的性子,这么多天过去还能忍得住,但精神是难以避免的萎靡起来。一想到他对自己推心置腹,自己却眼看着他给架在火上烤甚至要加一把火,贺兰勤连掩饰都做的很敷衍,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
直到,王契主动戳破了窗户纸。
“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是吧?”他说。
贺兰勤:“不知道如何说。”
“说实话吧,不论怎样,到这个时候了,我总该知道点什么。”他苦笑,“从猎场中毒开始,宫中波折不断,有人在处心积虑对付我们。三弟已经折进去了,我呢,没有能证明我清白的证据是吧?”
有,当然有,只要马骋承认,寿安宫的老太监是他的人,教宋飞死咬王契是他指使做的。
但是,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说。王钧野心勃勃,眼睛盯着别人的地盘,他自己眼皮底下被人蛀了个遍也不甚在意。事实上不止马族的人,鹰族和贺兰族都有人潜藏在这宫中,只不过,他二人都不愿动用那些人罢了。
他的沉默让王契心里愈发不安,贺兰勤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