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看到人群,他都要绕着走。
他的身上还背负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应当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可孔先生现在为了李芳景,站了出来,不顾自身的安危,不顾自己会不会被人认出来,被人指认出真实的身份,会性命不保——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跟玄石一样有风骨,他们不愧是同行多年的人,性情一模一样。
壮勇,伟大。
玄石更是去了险地京城,在那里若是暴露身份,更是当场万劫不复,可他还是去了,甚至是为了大义,为了家国,不是为了私愤与私利,他将自己的怨恨抛之脑后,完全为这个国家考虑——去拯救那个很有能力也很有抱负的太子殿下,这个太子殿下倒了以后,燕国也就失去了擎天一柱。
栋梁之臣可以再找,明君若是没有了,那就连寻找的可能都会没有了,一个国家没有栋梁,没有仁君,**之日指日可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气数将尽——
清光将孔先生去李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也要去上告!”清光道。
一行人到了县衙,发现即使已经天黑了,还是有零零散散的人在那看着审案——衙役们混乱的站着,无精打采,过了好一会儿,谢青云才穿着官服扭捏着走了过来,很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击鼓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与兴致。
“是谁击鼓鸣冤?带上来!”在一旁的师爷发话了,书吏打着哈欠磨墨铺纸,准备记录。
孔繁梅和两个一老一小的女人被衙役带了上来。
清光看着那两个女人的背影,感觉她们畏畏缩缩的,有如惊弓之鸟,很是害怕可怜。
“是你们击鼓鸣冤?所为何事啊?”谢青云不耐烦的问。
孔繁梅道“小民乃是为了李芳景一案,特来喊冤。”
这个声音吸引了谢青云的注意,他可没有忘记过这个声音——也是宋家人!低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在宋家呆了四五年的老师,后来被赶跑了——几年不见,确实苍老了许多,一看也是个没钱的样子,,破衣烂衫,无权无势,这么大年纪混成如此,真是可怜可悲。
“你不是孔先生吗?你也来为李芳景鸣冤?要是本大人没有记错的话,你身上可还有个案子没有了结清楚呢。你在别县害**家夫人的事情,你别想逃过!”
孔繁梅道“小民既然敢来,就问心无愧,还请大人先审这个案子,再审小民的案子,小民就在这里,任凭大人发落。”
“行,你说,李芳景是冤枉的?可有真凭实据?这冤枉二字如山重,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啊。”
孔繁梅道“小民当然有证据,还请大人传来所有的当事人,小民会一一讲清楚。”
谢青云一瞪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