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筠跟陈州到永昌伯府时,发现除了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别人。
就连张衍素来交好的那些公子哥们,连跟人毛都没看见。
满院摆好的酒席,只有关氏领着下人往廊下走来,一片空空荡荡。
关氏见殷青筠能来,满眼都是惊诧,但更多的欣喜,挽着她的手抹了抹眼:“难为你能来……”
殷青筠笑着劝道:“这大喜的日子,夫人您哭什么啊,走吧,青筠跟你一起去门口迎接新娘子去。”
张衍去余家迎余二姑娘余淑燕了。
只是不知道等他们到了,看到这满院的空空荡荡会是个什么心情。
想当初在京城烈火烹油般富贵的永昌伯府,如今世子娶亲,连一桌宾客都凑不齐。
殷青筠陪着关氏去到了府门口,关氏注意到一直落后半步的陈州,不由问道:“这位公子是谁,瞧着气度不凡,却没在京城里见过。”、
殷青筠凑近她耳边小声道:“这是我母亲娘家的侄子,算下来是我的表兄。”
关氏知道一些陈家的事,听到殷青筠这样坦荡的说出陈州的身份,也就不好继续问下去了,只能继续在门口等着张衍回来。
殷青筠却等得心都凉了半截。
长街上满是朝皇宫跪拜的百姓,却没有一个敢来凑永昌伯今天的热闹。
想必也是跟张衍婚事突然改了日子有关。
今天是萧桓登基为帝的日子。
张衍改成早一天晚一天都好,偏偏故意改成了萧桓登基的日子……
永昌伯要跟萧桓撕破脸面,其他人可不敢。
当然,殷青筠现在已经是豁出去了。
会不会连累殷府她都不在意了,横竖她现在是跟崔承誉在混,宫里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
不知等了多久,远处的长街上终于响起喜庆的唢呐锣鼓声,敲敲打打由远至近,张衍骑在高头大马,冲关氏挥了挥手。
关氏神情无奈,也冲他挥了挥手。
永昌伯府现在这个局面,余家还能忍痛将余淑兰嫁过来,也算是心大了。
喜婆摇着红手帕,看见门口冷冷清清的,脸上笑意不由僵住了。
饶是做过十几年的媒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喜婆上前问道:“夫人……您府上今天就这么几个人?”
关氏今天穿着一身玫红缎花长裙,却跟这喜庆的日子不太搭,站那儿都觉得尴尬。
张衍从马背上下来,亲自掀了轿帘,将新娘子抱着走出来,跨过门口早就备好的火盆,走到了关氏面前。
“母亲,进去吧,咱们自己家的喜事,何必管旁人眼光。”
张衍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关氏身旁身后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伯府的下人们旋即放了两束鞭炮,丢到了台阶下,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破碎的红纸也四处飞溅着。
陈州把殷青筠往里面拉了拉,免得被伤着。
关氏也招呼着下人们都进去,还有唯一两位宾客殷青筠和陈州都跟上。
……
……
婚礼照常进行到一半,陈州就把兴致缺缺的殷青筠拉到一边,叫她往伯府门口瞧瞧。
“能有什么好瞧的,永昌伯府一朝落难,朝中那些人都惯会见风使舵,你不要跟我说今早上太阳打西边上来的,现在还有人来参加张衍的喜宴?”
殷青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