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越想越气,现在多看崔承誉一眼就觉得糟心。
崔承誉却看着她从最开始的羞恼到认命,嘴角不由泛了一丝苦涩,声音却是笑着的:“能让你怎么交代,我如今这般做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等将来京城再换一片风云,谁还记得这等事。”
殷青筠脸上仍是恼意。
崔承誉又道:“我不会害了你的,我跟殷相这样说,只是想让他这些日子不要来烦你,你能再随心所欲一段时间。殷相是个聪明人,太后早就看崔家不顺眼了,他便只会想方设法跟我撇清干系,断然不会拿着这件事四处败坏你的名声。”
他解释得很清楚,殷青筠也听得很清楚。
原来他只是想帮她摆脱殷正业那个累赘……
按照他话里的意思,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刚开始确实把她吓得够呛。
殷青筠迟疑地道:“那……那我还得谢谢你?”
崔承誉略一挑眉,顺着台阶下:“殷姑娘从来都是知书达理的,又不喜爱欠人情,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可不得多谢谢我。”
殷青筠飞快地说声多谢,就倾身上前从崔承誉手中把车帘扯了回去,钻回马车再也不见人了。
崔承誉望着马车愣了好一阵儿,直到陈州在另一边喊,他才转身走向了另一辆马车。
永昌伯府门口的热闹就彻底散了。
但是崔家的热闹第二天就开始了。
殷青筠住在陈州的小院隔壁,两人现在养成了一种默契,习惯用过早饭后一起切磋两局棋艺,不论输赢,不能急红了眼。
大多时候殷青筠都是输的。
不过她下棋原本就是为了打发时间,也就不太在意了。
这天崔承誉下朝的时候比以往都要晚,殷青筠和陈州下到第四局,崔承誉才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回来。
陈州察觉殷青筠下棋有些心不在焉,又不想让这局棋太快结束,一来一回反倒费神不少,连开口问崔承誉的功夫都没了。
后来还是殷青筠见崔承誉站在门口不进来,模样实在古怪,才出声问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崔承誉这才带着阿景带走进来,自顾坐在了旁边的空椅子上,眼神却直直看向了殷青筠:“殷青筠,你摊上大事了。”
殷青筠捻着棋子想了一会儿,直接断了陈州的棋路,惹得陈州深吸了一口气,便笑便叹:“轻敌了。”
殷青筠赢了一局,心情极好地看向崔承誉,问道:“我连你崔府的门都没怎么出,怎么摊上大事了。”
崔承誉脸色不太好看,没说话。
阿景替他回道:“是这样的,今天早朝过后,陛下把大人叫去说话了,说是陆家长房的姑娘芳龄十六,跟大人正好般配,问问他的意见如果。”
陆家长房现在只有一个姑娘,就是陆静娴。
当今太后的嫡亲妹妹,刚登基的皇帝的亲姑姑。
妙女多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