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她一语中的。
他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臂,侧头看着那台安静的钢琴。
“我爸在香港有自己的家庭,我妈去世那天也是他小儿子的满月。可是讽刺的是,我妈最后就算是用死,也没有换回他的立刻回家,葬礼那天他回来了,我骂了他,我说他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甚至连人都不配做,现在回来有什么意义,能让他哀悼的只有那一捧灰,可还记得那张曾经也很爱笑的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脸无奈的,他不会记得,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钱。
从那以后我都没有叫过他一声爸,其实在这之前,我能叫爸的机会也少之又少。我妈去世后我也颓废过,他不是喜欢挣钱嘛,那好,我就帮他花,花钱谁不会啊,可是到头来我发现,原来花钱也是个体力活,我迷茫了,空虚的像具行尸走肉,爷爷被气的住院,而我也花够了,决心回归正途,因为还有天文等着我,起码它可以证明我还是有价值的。
我去了美国,不用他一分钱,因为我感觉他给我的每一分钱都和着我妈的血一样,所以,为了生存我也开始疯狂的挣钱,想方设法的挣钱,挣钱自己交学费,挣钱生存,可喜的是我没有让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我知道我想做的事是什么。
今天我爸的女人给爷爷打电话,希望我能看在父子情分上去帮他,究竟是帮谁呢?帮我那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弟弟守住家业?她怎么就这么敢想,难道就不怕我趁机将这份家业据为己有?呵,是她太幼稚还是我太邪恶,不要跟我说她想赌的是一个人性,利益的驱动下,人性太廉价。”
“那么,你会吗?”他的眼中饱含太多情绪,袁晓棠知道一时半刻他是不会从这纠结中走出来的。
“会,因为我恨他们,如果能够让他们失去,难道不是最好的报复吗?”他的话语是冷的,可是眼底依旧是她熟悉的温良。
“不,你不会,如果想报复,以你的才思早就成功了,就像你刚才说的,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是什么,你所追崇的理想主义使你不屑于因为报复而污了心智,而现在你更不会这么做了,因为你有了我,欢笑的生活难道不比纠结的人生更让人向往吗?他虽然为夫为父不合格,但你的存在是他赋予的,只因这一点我就心存感激,否则我去哪找这么好的老公,去哪找这么爱我的人呢?”袁晓棠说完之后,像个孩子一样冲他笑笑,人生的阴霾需要清风吹散,她希望自己是那缕清风,就像他是她心里的阳光是一样的。
他默了几秒后,将她拥进怀里,喃喃道“你的话总是能说到我心里去,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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