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到江姨的资助,即便她不在了,陆楠潜也承诺会供你顺利读到完成全部学业。上天给了你那么多选择,你却偏偏固步自封又怪得了谁?”
这话里多多少少带了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味。李仪的困扰不在于她的出生,而是她的原生家庭。黎歌记得以前曾无意间听人提起过,江晚音资助李仪的钱都被她的父母拿去用在她的弟弟身上,不仅如此,还要求她平时要往家里寄钱补贴家用。
她一面怨恨着自己原生家庭如同附在她骨血上的蛆虫,一面又狠不下心剜肉剔骨给自己新生的机会。一面泥足深陷,一面疲于奔命。
李仪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倔强,她的语气急促声调都有些不稳:“黎歌,我很后悔今天和你说这些,因为你永远都是置身事外的那个人,不能体会我的感受。”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黎歌觉得今天晚上和她的一通谈话完全是鸡同鸭讲,顿觉索然无趣,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
李仪却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她紧盯着黎歌的脸,似乎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她的语气意味不明:“既然你处处这么聪慧通透,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面对陆哥哥的。你以为他真能放下以往一切,心无芥蒂地和你在一起?”
说来说去还是陆楠潜,黎歌面色冷得像一块寒冰,还没来得及开口,李仪就飞快地截住了她的话头,她的笑容有几分讥讽:“呵,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可怜虫,无知者无畏,所以你才能坦然地呆在他身边。黎歌,你难道就不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李仪扭曲的面孔有些疯狂,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黎歌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
虽然她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但绝不是从李仪的口中。虽然,黎歌有预感真相有可能残酷而可怕,可即便是审判,她也要听陆楠潜说出口,亲自对她说出口。
李仪终于被她泰然自若的样子激怒,她嗤笑起来,整个人都尖锐了几分:“黎歌,你不会以为你们还能重归于好吧?”
黎歌觉得自己之前的一时心软简直是有病,都是白费口舌。一天聚集起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她总是如此恰好的出现,不费吹灰之力地摧毁黎歌建立起来的快乐。
黎歌眯了眯眼睛,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我怎么想和你无关,但你何必处处把我当作假想敌,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爱情不是选择题,即便没有我,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她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仪的眼睛,嘴唇轻启:”即便是选择题,恐怕你连成为选项的资格也没有。“
如愿以偿地看到李仪迅速变得惨白的脸色,黎歌从心底涌上一阵恶意的快感,真是爽透了!
每个人心底都一些或大或小的邪恶的念头,关在名为道德的笼子里,即便黎歌一向觉得对人恶言相向不是什么聪明之举,还显得自己气量狭窄,可是偶尔放飞一下自我,还是有一种隐秘的痛块。
尽管这样的快乐让她百感交集,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