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留醉靠在船舱边上晕了过去。身上盖上一件半湿的长衫,身上几处大穴扎着针。
彩衣姑娘名叫苏锦,她蹲在相留醉身边,灌了半天,他仍旧一口水都没咽下去。他们身边围坐了一圈的老弱妇孺,时不时看看这位俊美的公子,也有些着急和担忧。
“他可是杀人犯,我劝大家老实把人交出来,让我们看管。等明日靠了岸,也好给遇难人家里有个交代。”几个壮硕的水手,居高临下,耐着心思道。刚才他们想强行带人走,结果被面前的看似柔弱的女人们、老人们给拦住,硬的不行,只能耐下心来。
“那人差点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死有余辜,大家伙也都看着呢。”一个老妪拍着腿,“要让一个好人死?天理何在?!今天就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你们把人带走!”
“这公子如此柔弱,给你们带去了,不死也没什么好下场。既然要见官,要见那死人的家人,我们愿意为这位公子作证!”抱孩子的妇女也不甘示弱。刚才要不是这位公子把他们引入楼梯间,她和孩子还在床上晃荡呢。
“对!我们愿意为公子作证!”
一呼百应,老弱妇孺们众志成城。
他们对面站的男人们无动于衷,各个抱着胳膊看热闹。
“小题大做,那姑娘现在不是好好的嘛?那人可死了!”水手们不以为意,周围男人们也和议。“刚才我们看见那男人也就跟姑娘开开玩笑,要是这都该死,那青楼妓馆早关张了吧.....男人们估计要因为这个都要绝迹....”
苏锦气的站了起来把破碗扔在地上,咽着委屈掷地有声的质问,“我且问,要是当时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妻子,你还会这样说嘛?!”
众人缄默。
半晌,一群人拥护着一位锦衣遮面的公子从货舱上来。光这公子的气质,叫周围一切失了颜色。他全身整洁华贵,让所有人不自觉的寒酸的缩了缩手脚。那公子额头光洁,一双凤眼带着无限魅惑忽闪忽闪着,朝周围众人一扫,直接让人酥软三分,不论男女。不禁令人遐想,他揭了面纱后,不知道和晕倒的那位公子谁为伯仲。
“段公子!”水手们恭敬的抱拳行礼。
段成玉对周围的情形了然于胸,挥了挥手,让水手们退到身后。他立在老弱妇孺面前,谦和有礼的弓着身子,看见昏迷的白玉一样的公子,眼里闪了些光。他弯着眉眼,声音温柔的开了腔,“各位,刚才的事情我已知晓,我的手下粗鲁不会说话,我替他们道个歉。这位公子如此大义,我段成玉绝对不会黑白不分,更不会唆使手下去加害一个好人。我看公子似乎受了伤,大家不如让让,让我带他去疗伤。待明日靠岸,今日之事我会亲自料理,断不会让好人蒙冤受屈的。”
大家看这公子通体玲珑,并非歹人,已然动摇。
“岭南段家?你爹可是段铁浮?”莫明咽下嚼着的馒头,拍了拍胡子上占得碎屑。
段成玉的视线转到那干瘦的老头,心里对这人的无礼有些不满,面上却依旧笑盈盈。“正是家父。”
“好!我们跟你走。”莫明从地上起来,指着段成玉命令道,“你亲自把我家公子扶走,其他人不许上前。”
“对!我们只信任段公子,其他人不许上前。”妇女们应和着。
段成玉压着火气,笑呵呵的躬了躬身子。“在下,却之不恭。”
说着,人群让开了路。段成玉走进,看清相留醉精致完美的面容,心里乱了节奏。他架起了略显瘦弱的美人的胳膊抗在了肩上,一只手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