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嗫嚅道:“雀枝姐姐,我,我不敢……听说九姑娘起床气可大呢……”
妙芜嘴角一歪,天,这原主到底是有娇纵啊?
然后又听见宝翠的声音:“胡说,姑娘才没有起床气呢,姑娘只是喜欢睡到自然醒……”
这个宝翠还真是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护主的。
妙芜心想,能得人这样拥护,想必这原主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只是她还未接收原主的记忆,因此十分不解原主为何要那般与她那任务对象谢荀过不去。
那原主后来的作为,简直好似与谢荀有誓要血债血偿的生死大仇一般。
几个小丫鬟还在外头小声嘀咕什么,便听屋内一阵响动,妙芜自拨了串珠门帘走出来,站在门边揉了揉眼睛,捂着嘴打哈欠:“雀枝姐姐,我起了,去备些热水来吧,我要洗漱。”
宝翠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脱口而出:“姑娘,您今儿怎么这么早起了?”
妙芜朝她勾了勾手指,眨了下眼睛。
“好宝翠,你过来,你姑娘我有大事要交托于你。”
言闭勾着宝翠的肩膀往里走,两个年纪相若的少女将头凑在一处也不知嘀嘀咕咕地在讨论些什么。
留下一众小丫鬟在身后呆若木鸡。
雀枝望着少女单薄纤瘦的身影,修长的丹凤眼微弯,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怪道说九姑娘的外家是南疆传世百年的仙门世家,对于子弟们的教导果然很有一套。瞧姑娘这一趟出去,在南疆住上两年,回来后脾气都和软上许多。
妙芜自然不知道她与原主不同行事风格落在他人眼里,竟被误解成这样。倒是误打误撞省了她对“掉马”的担忧。
才跟宝翠交代完心头大事,这边雀枝便领着小丫鬟抬了热水、香脂、桂花油等物进来帮她洗脸梳头换衣裳。
一打开衣柜,妙芜傻眼了。
这原主整个衣柜清一水儿的绿色。什么浅绿、黄绿、翠绿、墨绿,简直可以说是“包囊万绿”。
还有一口大箱子专门用来放眼罩。妙芜掀开箱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满满的一箱,丝缎绸锦,金银珠翠,简直是什么材质的眼罩都有。
妙芜一面啧啧称奇,一面自个挑了条翠绿色的襦裙,又从箱子里摸出条手感极好的白色丝绸眼罩。穿戴完毕,雀枝并未帮她梳髻,只帮她编了两条松松的辫子,又在两边鬓角各自簪了两朵鹅黄色的小茸花。
她揽镜一照,只觉整个人清爽又可爱,不由衷心赞道:“雀枝姐姐,你的手可真巧啊。”
雀枝掩唇笑了,说:“姑娘,可还差一样东西呢。”
言闭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小丫鬟捧着盒子走进来。雀枝转身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件流光溢彩的轻薄纱衣。
这纱衣的颜色叫人难以定言。你说它是白色的,可往光亮处一放,那白色的纱线里竟流闪出彩虹般的色彩来,熠熠生辉,流彩夺目。
同样的纱衣,昨天她在谢荀身上也曾看到过,只不过被谢家家主打坏了。
雀枝捧着纱衣给妙芜穿上。
“姑娘,这是新为你做的锦衣,凡是谢家子弟,年满十六之后人人均有。您这件锦衣上的符文还是咱们三娘子亲手绣的。”
“咱们谢家子弟,有了这谢家锦衣,在外行走,驱邪伏妖之时,便如同多了一张保命符。”
妙芜惊异极了,手掌在纱衣上反复摩挲,半天都舍不得放开。
这么一洗漱装扮完毕,妙芜再往镜前一站,决定收回自己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