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后来她从当初那个小地方搬到了这边来,刚来就察觉到继母木琳对自己的抵触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们的摩擦会一天更加大过一天,尽管她什么都没做,反正就是被看不顺眼。这大半年来,两个人的矛盾更是爆发激烈。
而现在,木琳和孙景年是要将她送去一个叫孟怀迎的人家里寄宿。因为孟怀迎读大学时做过木琳的一个朋友女儿的家教,所以还算是挺熟的,人品也过关。说是什么这样做是因为孟老师是老师,平时可以帮她补补功课,但事实上只不过是因为木琳不喜欢她,所以要送走她而已。
食指绕了绕书包旁边的小猫吊坠,孙忆朗稍稍偏过头望向坐在一边沉默地开踩油门的父亲孙景年,又转过头来,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脚上的鞋子。
随着车子的启动,窗外的事物如同浪潮涌动的海面般,起起伏伏地往后移去,她便离开了这个自己才来待了一个礼拜的地方。
“那杯子我不是故意打碎的,也不是故意要烫她手的,”几分钟后,孙忆朗终于开了口,“我只是想到,既然她是我继母,那我们就还是该好好相处。她让我给她倒杯水,我就倒了,可我递过去时,她前一秒还接着呢,后一秒就松手了。”
可回答她的,只有车子碾动发出的轰隆声。
见父亲没有说话,孙忆朗又悄悄侧过头望向他:“其实你根本不在意真相,对吗?”
听到这儿,孙景年紧蹙眉心,随后下颌骨又松了松:“不是……东西都带好了?没落下什么吧?要是落下了什么,现在赶回去拿也还来得及。”
孙忆朗闻言,抱着书包沉默着。看来她是问了个傻问题。
“你阿姨她年纪大了,还怀着身孕,本身风险就挺大,加上又有点儿更年期,受不得气,所以,你也体谅一下吧……”说到这儿,孙景年握着方向盘叹出一口气。
挡风玻璃上的娃娃小挂件随着车身的晃动一晃一荡,五官笑眯眯的,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有烦恼。
孙景年不再说话,注视着前方,又深深舒出了一口气。
孙忆朗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从木家到孟怀迎所住的绿茵小区一共花了一个小时。到达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
按了密码锁进屋放下行李后,孙景年就拉开鞋柜,从里头取出了一双杏色拖鞋丢到孙忆朗面前:“怀迎说这双拖鞋是给你准备的。”
“哦,谢谢。”孙忆朗卸下包放到一边后,蹲下身开始换鞋。
“忆朗,现在……你要和我去吃个饭吗?”孙景年问。
孙忆朗闻言,将鞋柜重新关上,而后站直身摇头:“我不饿。”
“忆朗。”这时,孙景年又叫住了她。
于是,孙忆朗又立马站住步子,回过头去望住他了。
“去到那边后,记得要好好学习,别给人添麻烦,你也不小了,十好几岁了,再过几个月就都要成年了,而且,住在别人家,得懂事点,别动不动就和人打架生事,让人不省心。”孙景年说。
“我知道了,别说了,既然你那么忙,那你就先走吧。”孙忆朗不想再和他说半句话。
“好……”孙景年愣了愣,点点头,最终没有再说那些了,“那我先走了。”
说罢,孙景年就打开了门。站在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孙忆朗,然后便走了。
看着房门被重新关上后,孙忆朗舒出一口气,随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