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岑谬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布满冷汗,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对副驾驶座上的江莱说道:“对不起啊江莱姐,每次和你约好的事都没办到。”
江莱看着岑谬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淡道:“在家里也一样的。”
车内空间狭窄,江莱的话一字不差地落进了岑谬耳里,难以言喻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开,连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变热了。岑谬对齐蜃的厌恶和恐惧,此刻全被这股呼之欲出的暧昧代替,她要对江莱缴械投降了,有的人看上去冷冷清清,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撩人于无形。
然后岑谬看见江莱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了安全带,那双手肤白如玉,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是适合做手术的手……
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岑谬拍拍脑门,内心的小剧场的走向怎么越发不对劲。
江莱还不知道岑谬丰富的内心活动,她疑惑道:“不下车吗?”
“下车!”
岑谬下车后紧跟在了江莱身后,也没觉得自己一总监这么粘人有什么不妥。在工作上气场全开,可岑谬的心性并不是老气横秋的古董,在江莱面前她挺乐意做回那个胡同里的邻家妹妹,或者说,江蓁和母亲去世后,也就只有在江莱面前她才能够做回自己。
房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客厅随意放着没来得及整理的光碟和书籍,江莱总是忙碌一整天,回家之后洗漱一下就累得倒头睡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整理杂物。但这反而让岑谬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她之前一个人住在别墅,房子又大又空,哪怕有人藏在暗处,她也很难发现。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江莱热了两杯牛奶,递给岑谬一杯,又低头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嘴唇上留下了白白的一圈奶。
岑谬看着江莱嘴唇边上那圈奶,会心一笑,似乎遭遇的那些倒霉事儿都不算事儿了。岑谬把齐蜃的事告诉了江莱,怕江莱担心,隐去了其中一些事实。
“就是这样,我以为他不会再围着我转了,没想到还是他又出现了。”
江莱见过了岑谬害怕得发抖的样子,知道齐蜃这人远远比江莱口中说的过分,她想了想,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留给了岑谬一把:“以后我加班晚上不回来,你就用这把钥匙开门。”
意思是岑谬随时想来她家就可以来,岑谬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把钥匙捏在手心,低头嗯了一声。
江莱家的客厅有个大书架,架上里摆着许多蓝光影碟。岑谬上次来就注意到了:“你这里好多蓝光碟,我能看看有哪些电影吗?”
江莱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蝴蝶上下翻动了翅膀,便能掀起大西洋对面的海啸,而她偏偏对自己外貌的杀伤力从来都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还推波助澜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挑一部你喜欢的,我们一起看吧。”
岑谬觉得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了。
约会无非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喝东西,这在家窝在沙发喝热牛奶,看私人影院,似乎更有情调。也不明白江莱怎么理解这约会的,岑谬说的是谈情说爱的约会,也许江莱觉得这只是朋友聚会的那种约会吧。
岑谬在书架上选碟片,翻开第一张,是《蓝色大门》,再翻开一张,是《蝴蝶》,旁边还有《指匠情挑》、《面子》和《同心不改》等一系列同志电影。
岑谬:“…………”
她一个直女家里放这么多女同片是闹哪样?!
江莱戴上了金边框眼镜,从岑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