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澹瞪圆了眼。
张玉凉没有再给他垂死挣扎的机会,一把将他抱起,揪着他的耳朵训话:“以后还皮不皮?”
程澹两只前爪乖巧地搭在胸口,抖抖耳尖,语气特别真诚地喵了几声,用张玉凉听不懂但可以领会的喵星语做出保证。
——皮是不可能皮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皮的,只有在张玉凉面前卖萌才可以吃饭这个样子。
“你啊!”张玉凉被他故作乖巧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不许闹了,回去给你洗爪子,等一下我还要让人出门买一盒胭脂赔给小妹。”
说完,张玉凉正要回书房,盈风含笑的声音却忽然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兄长。”
话音刚落,盈风窈窕的身影映入程澹和张玉凉眼帘,同时,张玉凉脸上印花的模样也出现在她眼中。
她步履一顿,短暂的怔愣后不由得以袖掩唇,“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张玉凉:“……”
程澹心虚地蜷起身子。
一阵笑闹之后,盈风知晓了自己的胭脂被程澹打翻的事。然而她并未责备程澹,而是一边拿热毛巾为张玉凉擦脸,一边温温柔柔地训他。
“兄长既答应替我保管胭脂,怎的不把它放到团团找不到之处?你不知道猫的好奇心强,见什么都想拨弄一下吗?”
张玉凉哭笑不得:“我原本将你的胭脂放在书架最顶端,方才收拾书房的时候才暂时拿下来,想着很快就能放回去,谁知会被团团……”
程澹转身拿后脑勺冲他。
盈风回头轻轻揉了揉程澹的脑袋,笑容柔和。可一转向张玉凉,笑意又成了嗔怪:“明明是兄长不当心,怎么还赖团团。”
“我……”张玉凉无奈。
他真想问盈风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哥?
如果说盈风的差别对待只是让张玉凉有些郁闷,那么程澹接下来的举动就是在他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只见程澹主动跳进盈风怀里,眯着眼在她脸上蹭啊蹭,一边蹭一边发出软软的喵叫,向她撒娇个不停。
在遇到张玉凉之前,盈风是对他最好的人。
他是一窝白猫里唯一的黑猫,不但体型瘦小,而且迟迟没有睁眼,可是让盈风替他操碎了心。
程澹数不清盈风为他叹了多少气,只知道明天晚上她都会悄悄跑来查看他的状况,一夜要看好几次,生怕一错眼便失去他。
盈风对他这样好,他当然不介意撒撒娇哄她开心。
张玉凉平等待他,他以真(皮)性(断)情(腿)回报。
盈风爱他如珍宝,他便以盈风喜欢的模样回报。
在张玉凉这里,程澹是调皮鬼惹祸精;在盈风那边,程澹是开心果小可爱。
然而张玉凉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对自家妹妹撒娇,唇角一抿,吃醋了。
“团团好像更喜欢你。”张玉凉语气平平表情也平平地说。
他一开口,一股子醋味扑面而来。
彼时,盈风正在回蹭程澹,听到这话顿时笑出声:“兄长,你是吃我的醋,还是吃团团的醋?”
张玉凉欲盖弥彰来了一套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余音未落,他一把将程澹抢回自己怀中。
盈风垂首闷笑,程澹也忍不住朝他投去嫌弃的眼神,却没有拒绝。
对这一人一猫的反应,张玉凉视若无睹,把程澹放在腿上后顺手摸走盈风用来给他擦脸的毛巾,在水里重新涮过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