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团团不是普通的猫,不是只能以猫的身份陪伴他。
张玉凉笑容加深,将小黑猫捧到面前,伸指点点唇角:“亲我一下,就给你买小鱼干。”
程澹和盈风不约而同地瞪起他们的大眼睛。
这是他/她那个温文尔雅一本正经的铲屎官/兄长吗?
“喵!”臭不要脸!
程澹嫌弃地扭头。
然后,别别扭扭委委屈屈地凑上前,吧唧亲了他一下。
亲完,程澹抬起爪子捂脸,转身不理他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铲屎官,太过分了,小鱼干也不给我qaq
老天爸爸让我再变一次人吧,我要打他tat
张玉凉眉开眼笑,吩咐下人去买小鱼干,又问自家目瞪口呆的妹子借了一碟喂程澹,哄了许久才哄得程澹彻底消气。
盈风:“……”
我家兄长疯了。
张玉凉对盈风看蛇精病的眼神视若无睹,一边给打瞌睡的程澹顺毛,一边回忆那惊鸿一瞥的玄衣少年。
姿容隽丽,飘渺绝艳。
怦然心动。
……
回到府中,张玉凉差人送盈风回院,自己则抱着睡得打起小呼噜的程澹慢悠悠往踏红轩走。
今日天气晴朗,一碧如洗的天空衬着银装素裹的庭院,有一种广阔深远的美感。
张玉凉行过中庭,转入掩映于林荫间的小径,踏着满地霜色缓缓走向尽头的湖泊。踏红轩就建在湖上,是张府景色最优美,也最僻静之处。
一路走来,景致愈发秀美,却静得出奇,连个洒扫的下人都看不到。张玉凉也早已习惯了沿途的安静,十数年如一日的寂寞已然按照他父亲的预想,磨平了他性子中的棱角。
也把他磨得没了人气。
如果说,踏红轩是张方为张玉凉打造的纯金牢笼,程澹就是让张玉凉挣脱牢笼的勇气和力量。
程澹的出现,令他找回自己缺失的一些东西,比如……人情味。
红藕那日多的那句嘴,若非有程澹在场,可不仅仅是被赶出踏红轩这么简单。以张玉凉的手段,即使不动用自己的特权,也足以让红藕痛不欲生。
张玉凉生平最恨多嘴多舌之人,因为他的亲生母亲就死于如今他名义上的母亲在张方面前多的一句嘴。
“团团……”
捧起呼呼大睡的程澹,张玉凉轻轻戳了一下他鼓起的小肚皮,笑容温柔。一转眼,他突然看到湖边站着一位低眉顺眼的老婢,虽然笑意犹在,却冷冷清清,好似又变回了原先那个儒雅而淡漠的张家天骄。
这老婢唤李氏,是张家主母张顾氏,也即张玉凉名义上的母亲最倚重的人。
恐怕是因红藕之事而来。
红藕自然引不起高高在上的主母的注意,但张玉凉赶走红藕,就是在下她的面子,她不能不过问。
远远的看到张玉凉,李氏径自迎上前来,替主子传话:“公子,夫人请您到会香榭一趟。”
会香榭?
张玉凉微微皱眉。他猜到了张顾氏的目的,却想不明白张顾氏为何让他去会香榭,因为会香榭是他六妹妹盈倾的住所。
他这位六妹妹曾犯下过与人私奔的过错,与她私奔那人还是前太子的幕僚,在府中极其不受待见。又因她的生母生前与张顾氏有过龃龉,张顾氏一直不喜欢她,故而她的日子可谓是十分难过。
今日张顾氏让他去会香榭,莫非想利用盈倾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