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地在药箱里头翻找出退热贴,相泽消太伸手拨开少年额前的碎发,把退热贴贴到少年滚烫的额头上,又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柜上。
做完这一切,相泽消太支撑不住的倒进了布艺沙发里,双眼受瞌睡虫驱使的闭上了。
梦里,周公亲切的问: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呀?
相泽消太是被一阵恼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吵醒的,他皱着眉,一点一点的睁开双眼,上方白色的天花板跟着跳进眼帘,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慢腾腾地翻身|下床……
emmmm下床!?
相泽消太的脸孔一下就扭曲了,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在继续,他循声去找,就见昨晚发烧烧的都快死了的少年正捧着饭盆,特别虔诚,恨不能对着饭盆沐浴焚香的那种虔诚。
吧唧……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吧唧……
相泽消太脸皮一歪:“你能别吃了吗?”
“唔……”往嘴里扒拉饭的动作一顿,白发少年加快了扒饭的动作,可以说是用‘倒’的把饭盆里的饭全都送进了嘴里,在相泽消太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快速咀嚼、然后咽下,又砸吧着嘴,露出一脸意犹未尽,使劲儿点头:“能。”
……你都吃完了才说能!?
一大早就要面对如此有冲击性的一幕,相泽消太感觉心脏有点承受不住,闭眼揉了揉太阳穴,他冲抹着嘴巴的白发少年招了招手,“过来。”
白发少年很乖巧的小跑过去,扬着脸看着于他而言显得十分高大的男人,“怎么啦大好人先生?”
“啧。”相泽消太乍了下舌,抬起手伸去:“看你退烧了没有。”
试着体温,相泽消太蹦出一连串的提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家住哪里?怎么睡在外面?”
“藤原洛白,15岁,没家,不睡外面睡哪?”
是了,白发少年就是逃家成功的洛白,虽说刚一逃家成功就面临了一个、很有可能让他立马死回去来个第373次重生上岗的巨大危机(发烧烧死自己),但是在今早起来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爆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不过他还是很注意的跑去洗手间笑的,没有吵到大好人先生,嘿嘿嘿!
孤儿吗?
人们总是会对幼小的存在心生怜悯,如果这个幼小的存在还是由自己亲手救助,那更是会腾升起一股十分天然的责任感。
相泽消太的视线频频飘向少年,最后干脆就固定在少年的脸上不再移动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淡淡洒落,映照着少年好看又显稚嫩的面容,面容有孩童一样的天真笑意,完全看不到半点阴霾,任谁来看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十分幸福的孩子……
“???”当洛白结束了丰富的内心戏,抬眼就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脸猛瞧,“我口水印没擦干净?”
毁掉,气氛整个毁掉!相泽消太感觉自己半张脸都在抽搐,“父母呢?你一个怎么生活的?”
“父母……不再了。生活什么的特别好解决,现代社会嘛总不至于饿死。就算是吃泔水也能活。”说这话时,洛白脸上尽是笑意,在相泽消太看来十分傻气,好像对苦难一无所觉似的。
事实上……还真就是一无所觉!
虽然无数次重复‘死了又活’什么的,但是洛白真的没有过过太苦的日子,哦,心里的苦除外。
洛白得承认,付丧神们尽管看他不顺眼,特别喜欢精神折磨他,还是杀了他371次的凶手,但是在吃穿用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