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听我解释哈……”
“我不听qaq!”洛白眼角飙着晶莹的泪花,疯狂摇头的同时捂住耳朵,特别坚贞、特别不屈,好像对面不再是傻爸相泽消太,而是个企图喂他吃|毒|苹果的邪恶男巫,“我告诉你,我,藤原洛白,今后就是再没机会吃上一口零食,也绝对不要长大!”
相泽消太:“……”
不管相泽消太是怎么个反应吧,洛白只是一遍遍告诉自己绝不要长大,他不能改变一丁点的模样,他怕若有一天回了家,爸妈会认不得他的样子,会在他扑过去求抱抱的时候推开他,会告诉他……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藤原洛白。”这是第一次,相泽消太第一次连姓带名的唤着蠢孩子,低哑的声线,严厉的目光,都叫洛白感到不知所措,下意识便止住了哭声,“成长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你会因此收获……”
“不会!”同样是第一次,洛白第一次没有用哭唧唧的表情来反驳自己不愿接受的事情,被养出了一圈肉肉的小脸儿带着气愤恼怒,暗红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却一滴都没有落下。
洛白固执的望着相泽消太,用从没有过的淡然的语调说着:“根本不会有什么收获。一旦时空分离,不论是人心或是梦想,全都会变样的。如果我当初是一个小石头、一颗小土豆,你还会收养吗?不会的,又不是傻瓜,谁会叫小石头小土豆蠢儿子呢?所以……”
“只要有所改变,那一切便不复当初了。”
说出来了,还是说出来……
话音落下,洛白的脸色一片惨然,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终于还是被他亲口说出来了,一旦时空分离,不管多深厚的情感,终究不会剩下什么,他得承认,打从被送去本丸那一天,他就已经不再是爸妈宠爱着长大的那个孩子了。
相泽消太看着洛白惨然的脸色,他想蠢孩子不是真的蠢,这孩子什么明白,只是固执的想要在坚持一下,坚持到不得不面对现实为止……
相泽消太伸出手去想要抚了抚洛白的头发,但是却被挡住了动作,他看着洛白拿袖子蹭了蹭泪痕干枯后发痒的面颊,然后对他露出笑容笑,可这笑容怎么看都不复原本的傻乐呵,而带着些不符合气质的沉重和勉强,仿佛……
已经被不得不面对现实,逼得疲于应对了。
“你……不会要我了,对吧?”固执地不肯落下的泪水还是滑落在了脸上,洛白哭着,因为他很快就要失去幸福的来源,洛白笑着,因为他至少曾经拥有过幸福。
“洛白,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是一个小石头或是小土豆,我的确不会收养你,因为我真的不是一个傻瓜,但是,”相泽消太看着洛白,布着血丝的双眼凝聚着这世界上最最暖人的光,“我遇见的是藤原洛白,那个察觉到我遇险,不顾一切赶来的藤原洛白,明明怕的要死仍旧固执的守着,绝不后退的藤原洛白。”
再一次伸出刚刚被拒绝的手,抚上了洛白的发顶,“我很庆幸遇见了你,蠢儿子。”
洛白看着他,然后……“阿爸qaq!”
相泽消太:……你这么善变吗???
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面对扑进自己怀里的蠢孩子,他除了给爱的抱抱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
“蠢儿子……”相泽消太抬手就给了洛白一个脑瓜蹦,“你发烧了!还敢跟我这得瑟!你怕是没挨过打!”
傻爸扛起蠢儿子就走,演习场的门也打开了,同学们三三两两走了出来,看着父子俩气氛融洽的渐行渐远,松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这对父子真特么神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