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瞥了眼松阳浸染鲜血的衣袖也不提刚才发生的不愉快,轻声问道:“你的伤有事吗?”
松阳摇了摇头将手臂往身后藏了藏不语,如尘蹙眉又问:“止血了吗?让我看看。”说着他伸手打算去拉松阳的胳膊,结果被对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松阳轻声说道:“我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你哪有时间处理?如尘心道,不过忽然想到之前那个小孩没说完的话,他皱紧眉头盯着松阳片刻,不过最终他还是放弃去询问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没资格去刨根究底。
两人相继无言并排沉默地走着,之前追人的时候没发觉,不知不觉他们其实离村子已经很远了,烈日当空,即便是在森林里都很沉闷,当然也可能是他们的心情太过于沉重。
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终于走出了森林,看着不远处的村子,松阳张了张嘴最终说出口:“你不要再练这种邪功了。”
如尘想了想叹道:“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相信我能控制得住。”
见松阳还想说些什么,如尘在他开口前又道:“关于你的做法,我其实是明白的,可是明白与理解并不代表我要接受,你我道不同迟早是要分别的,我不是银时他们,你不必再劝我。”
松阳叹口气说道:“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你想走的路。”
“算不得什么想走的路,只是环境相逼加上心之所向罢了。”
“你想去战场。”这句话是陈述语气,松阳很笃定地说道。
如尘颇为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感叹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话语间显然摆明了松阳说的是正确的。
“从你谈‘江湖’的时候吧,大概就知道了你不是个安分的人,而且。”松阳注视着如尘脖间的绳子,说道:“你果然没有放下那件事。”
如尘低头伸手把藏于衣服下面的东西轻轻拉出来,绳子上坠的是一个圆形小木片,他看了看说道:“有件事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这个人啊,其实只要安分的窝在一个角落里活过一百年我就可以解脱了,非但如此,我还可以获得一个无上的奖励,它能满足我任何一个的愿望。这个任务很简单吧,只要我想,我就有这个能力办到。”
松阳没怎么听明白这段话,但他知道如尘还没说完,果然没一会如尘继续说道:“可这个任务也很难,对我来说很难。我喜欢入世、喜欢热闹、喜欢享受,喜欢很多很多东西,我也讨厌很多很多东西,比如现在的这种世道。松阳,我没想改变什么,事实上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随心所欲一些。”
“所以你想加入攘夷军。”
如尘嘴角弧度一弯:“有这个打算,不过也不见得。我这人没有为天下苍生、江山社稷考虑的心思,百姓如何?幕府如何?也许战争失败了,也许可能会成功,至于后事如何我通通都没有考虑,我呀,只是想大闹一场而已。”
“大言不惭。”
不管松阳如何评价他的想法,如尘都只是笑笑不再说些什么,等两人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如尘才开口:“你也不用太费心,我不会走得很早,起码等你把那个少白头的臭小子收押后再说。”
松阳无奈道:“他叫胧。”
“呵”如尘冷笑一声率先迈进院落大门。
院子里已经被收拾干净,银时三人正窝在房屋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他们回来。
如尘面色不太好看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屋里,而松阳显得很是疲惫,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多问,等两个人都进了屋,他们才七嘴八舌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