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许是通体舒泰,连连道好,只觉得儿子这样孝顺,这辈子都别无所求了。
贾代化在一旁干坐着,看着这母慈子孝的,好像他这大活人不存在似的,心里就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不由重重咳了一声,用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许氏立时便注意到了他,担忧道:“老爷怎么又咳了?敬儿,快去请府里的石供奉。”转而又抱怨贾代化,“都说了叫你好好歇歇,公事再重要,还有自己身体重要吗?”
贾代化道:“我没事,不用惊动石供奉了。”我只是想和你们一道说说话而已。
但许氏可不信,她一面起身给他顺气,一面催促贾敬:“还不快去?”
“诶,好的。”贾敬不敢违拗母亲,连忙去了。待他出了门,许氏才嗔怪着对贾代化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怕喝药!”
贾代化:“……”
行吧,他闭嘴。这会儿是肯定说不清了,还是等石供奉来了再说吧。
可是,等到石供奉来了,贾代化依然没能说的清。因为他早年留下的暗伤,身体亏损的厉害,平日里就算是没病,也该用补药好好养着。只是他一直压着不让石供奉开,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石供奉自然是给他开了一堆药。
反正,有夫人看着,老也不敢不喝。
说是贾敬的婚事,其实除了打几只活雁做聘礼,还有最后的迎亲,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趁着如今沐修,贾敬便召集了三五个好友,陪着他到京郊猎了几只雁,精心挑选了最精神的一对儿回去交差,便带着一群人到醉云楼喝酒去了。
这京城里的酒楼,要称第一的自然是城东的太白楼,据说太白楼的背后有贵人撑着,轻易没人敢在那地方闹事。
这醉云楼虽然比不上太白楼,但因酒酿得独特,在酒楼云集的京城,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像贾敬这样年轻的公子哥儿,正是向往那种一饮三百杯的豪情,请客摆酒,首选的自然是醉云楼。
这几人也是醉云楼的常客了,一进门便有小二眼尖地迎了上来,一边赔笑请安,一边直接就领着几人上了二楼。
“几位也是来的巧,正好有个雅间空出来,晚来一会儿,怕是就给人占了。”
几人早就看见了大堂里满满当当地客人,同行的牛犇奇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其余人也很好奇。
小二笑道:“难怪几位爷不知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阅微舍的一群学子要在醉云楼开诗会而已。”
“阅微舍?”贾敬却是知道的,“这貌似是国子监的监生们组织的。怎么,这里还出了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不成?”
一边的柳溯就笑了:“敬兄弟别闹,要是真出了什么惊世才子,这楼里坐的就该是些带了帷帽的小娘子了,怎么会是些大老爷们儿?”
说到“小娘子”的时候,他的笑容莫名猥琐,其他人也都一脸的心领神会。
盖因前朝皇室淫_乱,本朝自立国以来,便大力推行礼法。后宅的姑娘太太们无是不出门的,便是出来了,也是出门交际或是庙里进香祈福。
而柳溯口中带了帷帽便敢到酒楼大堂里来的,自然是那些青楼瓦舍里出来的。
说起来,这些女子许多都极富才情,只是生来命薄,沦落到这烟花之地,便为世人所轻鄙。
说是破罐子破摔也罢,说是不屑俗流也行。这类女子惯来大胆,若是有哪个才子名声在外,多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