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贾敬不过十九岁,有贾代化在后头撑腰,大可以用一用少年人的特权。
少年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气盛,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因此,他先对贾代化报备了一声,以族学这么多年来,只出了贾代儒这么一个秀才为由头,说是要再请几个厉害的先生,日后自己在朝堂上也有个助力。
儿子这样有主意,而且主意还正,虽然略显莽撞了些,但贾代化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于是,便道:“这是为家族计的大好事,为父自然是支持你的。你只管去寻先生,族里那边,我豁出这张老脸,帮你说和。”
其实,说和什么的,就只需搞定现今掌管学堂事宜的贾代儒即可。因为族里每年给他几百两银子,他还没教出个成效,如今更是要令聘先生,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他自然不会乐意。
但贾代化又岂会与他废话?直接就找到了贾代善,把厉害一说,贾代善又岂有不支持的?
而贾代儒是贾代善的庶弟,一向依附荣国府过活,纵然心中有怨,也不敢得罪贾代善。
而贾敬这边,直接就托付了东宫的幕僚们,请他们找两个严厉又会教学的先生。不拘是秀才也好,举人也罢,只要被留任了,每年都会有一百两束修奉上,四节还都有衣服、笔墨。
可别说什么君子耻于言利,君子也是要吃饭穿衣、养家糊口的。若真是个因贾敬名言了束修而不愿意来的,不是清高就是迂腐。这样的先生,也不是贾敬需要的。
此时已经不是数百年前了,读书人多是寒门子弟,而读书又是一个消耗钱财的事情。若再有那运到不好,屡试不第的,可不就得找个法子养家糊口吗?
当然,也有那死撑着脸面不肯出来奔走,却好意思让一个女人艰难撑起家业的。这种人,便是同为读书人也不屑结交,日后也难有什么大成就。
先生还没有找来,史氏先生了,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姐儿,就是荣国府的四姐儿了。
再有,就是史氏做月子期间,因奶娘看顾不周,贾代善的两个庶子先后病故了。
许氏在家得了这个消息,冷笑了一声:“坐月子也不安生,这样操劳,也不怕坐了病!”
其实,她本人也不喜欢庶出的,但史氏的手也太狠了些,她就有些看不上了。
玉娘坐在下首,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心里却是想着:日后离西府的婶子,还该再远些才是。
这些内宅的手段,许氏清楚,玉娘也明白。贾代化与贾代善这两个大老爷们儿就不甚了了了。
在贾代善心中,史氏一直是个合格的主母,从来没有克扣过庶出子女的份例。至于对嫡庶一视同仁,贾代善自己就是嫡子,自然明白,再大度的主母,也做不到,他也不会强求。
因而,为了史氏不在月子里伤心落了病,贾代善严令家里上下,不准将此事告知史氏。而史氏也乐得装作不知。
至于开了挂的贾敬,倒是察觉出了几分。但在母亲和妻子面前,他却要装作一无所知。因为他不想给妻子太大的心理压力,以免她日后处理家事的时候束手束脚。
因此,他也只是如贾代化一般,感慨了几句嫡枝人丁不旺而已。
待吃过了四姐儿的满月酒,东宫的幕僚们给贾敬找的先生也有了眉目。一共是三个举人,一个五十出头,两个三十多岁。
那五十出头的老举人姓詹,是苏大人的同年,因运到不佳,考了几次也没考上。原本,詹举人也是给人做幕僚的,但他那上官去年牵扯到了一桩贪污案里,被罢官免职了。
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