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净水从脑门流下，让昏胀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夜斗？”猫神问道。
现在的夜斗看上去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他第一次在那双眼里看到冷芒。
“我没有兴趣去帮助算是我对手的家伙，还是这种委托，你想好要付我什么报酬了吗？”
兆麻没有抬头“只要您能救威娜，就算是我的命也无所谓。”
“我要神器的命做什么……”夜斗叹口气，“你有五元吗？”
“诶？”兆麻有一瞬间手忙脚乱，但又想起自己逃出来太匆忙，什么都没带。
“算了，就当你欠着吧。”夜斗把手里剩下半瓢水尽数到在兆麻身上，净化他身上的恙。
“下次到别人的神社记得洗干净啊。”夜斗放下水瓢，对猫神道。“我去去就回。”
“夜斗……”猫神化成原型跳上夜斗的肩膀，“我也要去。”
——
兆麻带路，一行人很快来到毘沙门天所处的位置，只见一团黑紫色的肉团伫立在地上，不断有哀嚎声从中传来。
“都严重到这种程度了，你现在才来找我？”夜斗不敢置信的道。
“我……”兆麻无言，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威娜还在里面。”
“啊，知道了。”
夜斗喊了一声，附近突然出现流浪武士一般浑身邋遢的中年大叔，身上露出了至少四五个名字，显然是一个野良，不过和绯不同，这人是天性散漫爱自由，不愿被一个神明束缚。
他朝夜斗抱怨道，“不要突然叫我啊，给我遵循时间表安排啊混蛋！”
“吵死了，现在是紧急事态。过来吧，页器！”
浪人武士变为太刀出现在夜斗手中，夜斗跳跃上肉球的顶部，一刀下去，锋利的刀芒向切豆腐一般破开妖魔的躯体。
猫神清晰的看到了最中间的几乎要堕落成魔的女人，毘沙门天。
“呐，兆麻，你们的主人为什么不驱逐刺伤自己的神器呢？”猫神单纯的疑惑道。
“那是因为，威娜她，到最后都不愿意放弃他们。”兆麻泪流满面的道，“所以，就算由我来当那个背叛者也无所谓，只要威娜她能活下来。”
只要威娜能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在下达这个决心的瞬间，一阵光芒慢慢从他的胸膛出现。
“……她是个很好的神明啊。”猫神瞬间知道了兆麻的变化，叹道，“我会努力救她的，要好好为你的主人指引道路啊，兆麻。”
话语刚落下的一刻，猫神的身体渐渐虚幻，像是幽灵一般飘到妖魔的中央，钻进了毗沙门天的额头。
……
在所有神明之中，毘沙门天的神器数量也是首屈一指，虽然有时候神器的数量也是衡量一个神明影响力的标准，但多到这种程度还是相当少见。
神器生前毕竟还是人，是人就会产生七情六欲，依赖神明，渴望派上用场，在这种愿望下很容易产生负面情感，从而刺伤主人。
猫神努力潜进毘沙门天最深的心相世界，他惊讶的发现，明明已经就要堕落成魔，这里依然有一片净土。
“已经没关系了，跟我回家吧。”容貌明艳的女人一次次对死灵们伸出双手，签订契约，斩杀妖魔时毫不犹豫的女武神，却在看到神器们的记忆时流下泪来。
她几乎是毫不节制的接纳着徘徊于世的死灵，一次次给予名字，把他们当作家人看待。
如此强大、又如此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