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樊迪点点头:“那你师父这五弊三缺犯得够重的。”
道家讲求因果造化,天道昭昭,因果循环。如果擅自插手而改变因果,那么被改变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担,反馈来的结果大多会以五弊三缺的形式来体现。而道士一般都犯五弊三缺,普通道士五弊三缺里面最多犯两个,识得相面算卦的,会更严重一些。
“是啊。”说起师父,何元秋就叹气。“五弊中的鳏、孤、独、残,他犯了四个,三缺里的钱、权也犯了两个,活这一辈子吃苦受罪,也不知道图什么。”
“你呢,你师父给你算过吗?”如果长辈会卜算,一般都会给子侄算好以后命格的,让他们尽量避讳。
何元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师父给我算过,但是他没有把具体犯什么告诉我,只跟我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不赌天意,不猜人心。”
单樊迪把这八个字在心里念叨了一遍,低声感叹:“尊师大德!”
何元秋没说话,以茶代酒敬了单樊迪一杯。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起喝茶吃零食。谁也没有刻意的找话题,气氛也不像有汪雷罗时那么热闹,但单樊迪感觉这样就挺好的。
虽然很平淡,但也很温馨,哪怕没有一点声音,却也能感受到风中柔情。不用说话,也无需辞藻,只要有你,有我,就够了。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许是茶水太香,单樊迪忍不住开口问道:“秋儿,你是跟我一样的吗?”
何元秋没听懂:“什么?”
这两个字,瞬间把单樊迪从幻想拉回了现实,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压抑着心中的失落,回答:“没什么。”
也很正常,他早该想到何元秋是直的了。
“真的没什么?”何元秋表情犹疑,他能感觉出来自己的回答让单樊迪不如刚刚开心了。
单樊迪问自己是不是跟他一样?是在说什么一样?
何元秋云里雾里,而单樊迪也不想挑明。
他没脸挑明,他知道直男都是掰不弯的,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尴尬。
单樊迪烦躁的站起身,“我回屋了。”
何元秋也跟着起身:“嗯,你好好休息。”
何元秋这句话还没说完,单樊迪已经迈开长腿三步两步的上了楼梯,走到拐角处扭头回看,就看见何元秋正在任劳任怨的收拾茶几上的餐杯碗碟。
单樊迪‘啧’了一声,忍不住又从楼梯上下来,把东西三下五除二全都堆进洗碗机里,才一声不吭的转身上了楼。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何元秋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把洗碗机摁开了,无奈,何元秋只能也跟着上了楼。
感应到厅中无人,一楼的灯光自动关闭,只剩一个洗碗机在哗啦啦的进水,开始最后的处理工作……
第二天,何元秋跟单樊迪师徒去了警局,查看之前存放刘琦的停尸间。
一进停尸间的门,汪雷罗就‘咦’了一声,说:“好熟悉的味道。”
王警官无语:“……这有什么熟悉的。”
“真的很熟悉。”何元秋也觉得停尸间里隐约有一种味道叫他感觉熟悉,他跟汪雷罗对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两人异口同声道:“那个老婆子!”
没错,这种带着尸气的水鬼味道,跟昨天他们在宋副总家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