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的是你,无情也是你。”
风姿绝世的金发男子笑着,丝毫不恼。他俯下身去,鼻尖停留在她的颈动脉处,呼吸有律的淡淡喷洒。
misty脸上的淡淡红意久久不退,却始终咬牙不为他的蛊惑和威胁所动。无意识间,她抬手揪紧了领口的花边褶皱。
临走前,daisy替她把那枚珠贝穿在绳上,系在她颈间。
从层叠的布料中感觉得到珠贝的棱角,misty从被硌得生疼的手心间得到了反抗的力量。把眼睛睁开,她目不斜视地迎向他宛若含情的金色凤眼。
“不错。”
她眸间的清冷让他满意。信步拉开距离,他仍撑着朱红的油纸伞,笔直地伫立在涟漪朦胧的莲花池畔。宽大的衣袖随清风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
rosewood和daisy都没透露他的名字,说明他是无名的。可misty也不知该用怎样的文字呼唤这个清颜白衫的俊逸男人。
不知不觉,细雨停歇。
池水成了固体似的平铺在放晴的蓝天下,水珠如熟睡了似的凝定在碧绿的莲叶间。半丝清风也没有吹拂过,红色蜻蜓悄寂无声地落在盛开的粉莲花上。
misty试着再次走近他,安静端详。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有点轻狂叛逆的味道,他反而合适,清雅非凡的姿态使misty不由得再次惊叹。
可不同于他天生有几分妩媚的凤眼,男人的身边其实隐隐围绕着一股冰凉疏离的气息。
她细细凝思,觉得他根本无意魅惑自己,只是他生得极美,稍微挤眉弄眼就让人想入非非。
唉。misty不禁叹气。
“你可怜我?”男人不看她,却好像能听出她的心声。
misty瞪大眼,不禁问:“你和patricia都会读心吗?”
“不读,没必要,也不值。”他徐徐转头看向misty,“你眼神和这池水一样好猜。”
misty不假思索地自夸:“这说明我单纯。”
男子稍微眯起金色凤眼,浮现于眉宇间的阴影有几分猜嫌的意味。
misty心想他既然是个明眼人,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装淑女,她把鞋朝地上一丢,把裙摆提到比膝盖略高的地方打一个结,跨入清且浅的池水里,在田田莲叶间寻找成熟的莲蓬头,目标是新鲜粉嫩的莲子。
她肆无忌惮的馋嘴行为把他看愣。
“我爬了那么久的石台阶,是真饿了。”misty手指灵活地剥莲蓬,毫无愧意地解释。
“你果真是empty,我指你空空如也的矜持。”
“对不起,我就喜欢明目张胆来阴的,屡试不爽,专治各种清高不服狼子野心。”
素衣长裙本是衬托气质的首选。她倒好,把这一身高档面料的优雅丢得一干二净,就像被掏心的莲蓬头,随意甩入水中,烂在脚下。
但misty本来也不适合一尘不染的白色,蕾丝花边的拼接、精致讨喜的发髻。她就像一株不需要精心浇灌也能蓬勃生长的路边花,最后开得漫山遍野都是,明媚又气势汹汹。
她会把这里掀翻天的,迟早的事儿。
他凭和她的短暂接触做出了令他有点期待的推论。
为什么期待呢?
当然是因为patricia把最重要的empty给了misty。这个把魔界和人界都闹得天翻地覆的吸血鬼,把王冠交付给了一颗同样不安生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