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优秀的柳生比吕士最近有了一个小小的烦恼,那就是隔壁一年b组的一个叫仁王雅治的同学总是有意无意地来勾搭他——唔,“勾搭”这个词似乎有些不合适,但对方的目的不明、意义不明,行动有时候匪夷所思,但又能在真正越界之前迅速退回安全线内,狡猾到连一根狐狸毛都抓不到,实在找不到除了“勾搭”这个词之外的别的词可以用来形容这种迷之行为。
柳生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以绅士标准为行事准则的他对待所有人都是温和疏离又彬彬有礼的态度,所有人都会被划到他的私密范围之外,虽然没有交恶的人,但也没有相对亲密的朋友。而且他第一次见到仁王雅治这个人就觉得自己与他合不来,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个人都是桀骜不驯又随心所欲的类型,一般来说这种人会觉得他闷到无趣,他会觉得这种人闲到无聊,两边道不同不相为谋。柳生比吕士对于自找麻烦这种事毫无兴趣,但仁王雅治就像是对他自己含蓄的拒绝毫无所觉一样,依然乐此不疲地动不动就跑来串门,甚至连一年a组的人都熟悉了他的存在,看到非本班的他靠在窗边跟自己聊天也变得熟视无睹了。
他也曾经和比较熟识的同班同学兼风纪委员会同僚、同时又在网球部和仁王是同部队友的真田含蓄地提起过他的疑惑和淡淡的别扭,但真田君是真的没听懂他“请稍微提醒一下仁王君让他别再来了”的暗示,只是认真地表达了“我也不知道仁王为什么会对你这么感兴趣,这家伙的思维方式和我的好友幸村精市比较契合,我和他合不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个人意见,总之是毫无建设作用。
这一天正在帮忙维持初高中联合味噌田乐大会秩序的风纪部成员柳生刚刚巡视了没多久,耳边就又响起了那微微有些低沉暗哑的声音,“piyo,这不是柳生君么?真是巧遇,今天也要巡逻啊。”
柳生捏了捏鼻梁,日复一日的纠缠实在让他有些疲惫了,但严格来说仁王也没有做什么,即使是偶尔带着些许恶意的试探,措辞也在礼法上没有任何不妥,柳生心知肚明对方的恶意又拿他没有什么办法。不过说是恶意,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其实更像是一种探究欲,但被探究的人确实会感到不舒服,而仁王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从这种层面上来说,说是恶意也没错。
面对仁王又一次的招呼,柳生的绅士风度自然不允许他直白地表现出对人的抗拒,推了推眼镜完美地掩藏起情绪后点了点头:“真巧啊,在这里也能遇到仁王君。”
仁王自然而然地和柳生并肩走在了一起,领口微微敞着,领带也系得松松垮垮,有一点独属于仁王雅治的落拓不羁的浪子感:“因为宠物猪跟着他的饲养员跑去吃东西了,我就闲着无聊了随便逛逛。”
已经在仁王东拉西扯的闲谈中大致知道了他校内交友圈的柳生瞟了他一眼:“仁王君,这种话如果让丸井君听到了可是很麻烦的呢,随便给人起外号可不行。”虽然对于现在已经在校内女性中颇有可爱名声的丸井君来说确实很形象。
仁王耸了耸肩:“他早就知道了,反正那个家伙本来就不是会记这些小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