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在慢吞吞的喝完两盏茶之后,放下手中的书册,他心里惦念着别的事情,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偏过头看着一旁铜制的龙形滴漏,终于再没有耐心继续静心品茗看书了。
“邝露……你去趟姻缘府帮我把叔父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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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搬了一张摇椅在屋檐下,躺在摇椅上百般无聊的摇了几下团扇,时而盯着空无一人的院门口,时而又是以扇敷面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万里无云的晴空,从早上盯到晚上,像是要把天盯出一个窟窿一般。自那天润玉走后,已经过去了将近大半年,她想着他临走前同自己许下的约定,日日看竹屋前渐渐拔高的丹桂树,盘算着日子,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渐渐的春去秋来,碧绿的树叶间挂上一簇又一簇的鸭黄色花穗,第一朵花穗绽放出了幽幽清香,她盯着那簇最先开放的花朵狠下心将它剪下喂了家里的母鸡,自欺欺人的抬头看了看依旧空无一物的天空,还未开……这丹桂还未开……你一定要等润玉回来了再开!!阿雪孩子气的举着剪子指了指那颗无辜的丹桂树威胁道,但花朵岂会听懂人言,第一簇盛开被她使了性子剪了下来,剩下的花穗只挨了一天,就在第二日尽数吐纳芬芳。
阿雪拎着剪刀愁云惨淡的盯着那株不听话的小树苗,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一会就觉得双眼酸涩竟是不争气的红了。她从怀里掏出一片泛着荧光的月牙形鳞片,轻轻的贴在鼻尖仔细的嗅了嗅上面那清冽甘甜的气味,终于还是泪眼汪汪的一把将剪子丢下,捧着龙鳞大吼了一句“润玉!大骗子!!”
正在她为润玉的失约伤心不已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问候,“哟!这谁敢惹你生气啊……”阿雪尴尬的胡乱抹了一把脸,又仔细的将龙鳞妥帖的收好这才转过身,身后果然立着润玉那位张扬闷骚的叔父。丹朱信步走上前,面带揶揄的笑了笑,挤眉弄眼的继续道“怎么想润玉了?他不是教了你什么唤龙咒吗,想他为何不唤他来啊?”
阿雪咬了咬嘴唇,似乎因为自己的丑态被润玉叔父所见而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用,而且仙人您之前也说了润玉在天上很忙,我本来就是一个凡人,若是让润玉为了他我耽误公务也不好。”丹朱不住摇头又砸了砸嘴,心里暗道:瞧瞧,瞧瞧这姑娘……多体贴啊,比起锦觅那个自小长在花界,不明事理的丫头贴心不知多少倍。大侄儿都把唤龙咒教了你,自己愿意做吉祥物了,你还这么推脱……又贴心又惹人疼啊!
“甚好,你这样子可比在天上的时候好多了。”阿雪闻言疑惑地抬起头,望向丹朱的眼神里似是在询问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情况,丹朱暗道不好捂住嘴,笑嘻嘻的随意打马虎眼忽悠过去,这才想起今日下凡的主要目的,走到正开得绚烂香气扑鼻的丹桂前从里面折了一支最大的花穗,闻着鼻间淡雅的清香,捏着翠绿的叶片无奈的想往袖子里藏“润玉也真是,直接让丹桂仙子今年晚几个月开花不就得了,反正丹桂不开一年又不会出什么大乱子,非要我跑这一趟做这传话筒。”
说着他将那簇桂花装进宽大的袍袖里,又从腰间解下乾坤袋在阿雪惊疑的目光中,一股仙气自袋中缓缓飘出渐渐在阿雪和丹朱面前凝成一个隐约的人形,正是那个让阿雪心心念念大半年的润玉。“雪儿,这是我的一缕灵力是我托叔父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