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她心头又腾腾升起一把火。
“大殿下,信也看了,茶也喝了,是否可以开始了。”
“听闻仙上棋艺颇精……今日风神仙上难得来璇玑宫一坐,润玉正巧要向你讨教讨教。”
说着润玉伸手就要打开棋盒,却被临秀先一步按住那玉制的盒盖,面露不快的冷然道“不必了,临秀并不是个喜欢绕弯弯肠子的神仙,今日我来的原因想必大殿也应该知道,那我便直说了……虽然我夫洛霖偏宠锦觅冷落念儿,但他若是知道大殿这般朝三暮四,身负婚约还同念儿在人间不清不楚妄许诺言,先不说他会如何做,我这个做母亲的第一个便不同意,这世间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伤害我的女儿。”
临秀冒着得罪天界大殿的的风险,那样决绝的回护念梓,润玉虽吃了一个硬钉子,心里却觉得无比温暖。暖过后,又开始对念梓有这样一个不管不顾爱护她的母亲有些羡慕,不像自己。他自嘲的笑了笑,深深的看着临秀双眼竟然突然挥袍跪了下去,“从前是润玉眼盲心瞎识不得心中所恋,请仙上放心润玉从来在意的都只有念梓一人,此次解除婚约之事出自润玉本心,就同传言中一样,润玉如今正是因为想要解除和锦觅的婚约这才落得了一个禁足的下场,但润玉必定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必定正大光明的同念梓在一起,爱她护她永生永世,若仙上不信,润玉可在此发下上神之誓。”
他初时怜求羡慕最后又落寞清冷的神情落在临秀眼底,令她有些不忍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那些传言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她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太微何种心计,为了那谁都不想同他争的帝位这些年害了多少人,梓芬是……簌离更是……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当做权衡的砝码。想起那个终日只能躲在幽深湖底不见天日的簌离,她看向润玉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惋惜,“罢了,我最不喜欢迫人发毒誓这种戏码,你腕上的红绳,念儿贴身佩戴的逆鳞这些早就告诉了我答案,我今日来只是想明明白白问你……念梓继任少神之位所显露的才华和谋略一直受鸟族和天帝多方敲打忌惮,没有哪个生性多疑君父会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能力足以撼动一族的女子为妻,没有人可以成为第二个荼姚,是以你才会为了这事被禁足在此,如今你又要如何做?”
润玉坐在临秀跟前,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视线缓缓飘向远处那万众瞩目九霄云殿在云间的剪影,漠然道“只要仙上和水神仙上都相信不管润玉今后做什么,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念梓,那便好。”
眼前惨然寂寞的夜神,似乎同千年前接任少神之位的爱女相互重合,临秀眸色如水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被戳痛,像是个包容孩子的母亲一般附上润玉扣在棋盒上满是汗渍的手,将杯中微凉的青梅茶饮尽,缓缓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