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绷着身子唤出碧玉笛丝毫不敢大意,灭灵箭还悬在北苑山庄的书房中未来得及收回,天界也没来得及去,正事一件都没办成,反而被穗禾那个女人摆了一道,原本密不透风的洞庭湖今日怕是要为自己这般愚蠢的行径遭殃了。
彦佑啊彦佑,为何你总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才会罢休……穗禾那厮如斯狡诈,你却还会再次相信她,只是勾了勾唇角,说几句贴心话便让他卸下大防,让这魔族中人和天后有机可乘。此次耽于那缥缈的情爱连一路被人尾随至此都没发现……今日若是洞庭湖出了任何差池他又要如何向润玉交代。
他满腔的怨愤,最终也只能在嘴巴上占些上风,不管荼姚如何逼问,他连半句话都懒得同这个恶妇多言。他一边应对者奇鸢招招致命的杀招,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念梓和簌离见他久去不归,能够察觉不对尽早安排。可荼姚毕竟是做了数十万年的六界主母,手段缜密岂会看不出他那点拖延时间的小心思,当下冷哼一声双手掌心燃起业火,一掌击向同奇鸢战在一处的彦佑,一掌竟是拍向那平静的湖面,竟是丝毫不顾湖中万余条生灵,欲以炙热不熄的业火蒸腾湖水想要借此逼出这彦佑一心相护,藏身湖底的元凶。
业火被强大的水泽灵息所阻没能如愿击伤彦佑,也没能伤洞庭湖分毫。簌离破水而出,携着念梓翩然落在荼姚面前,只差分毫……若是再晚一步,洞庭湖便会步了年前太湖后尘,水深火热,哀鸿遍野。念梓眼底的惊惧还未完全散去,她抬眸看着毫不在意自己方才杀孽行径的荼姚,后怕的倒退半步。这一示弱的动作令荼姚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哼,我道缘何遍寻凡间都寻不到你这贼子踪迹,原来是被润玉那个逆子藏到了此处!亏得蛇仙鼠仙口口声声谋逆之事与洛湘府无关……当真是监守自盗,自欺欺人……本座这便法灭了你。”
漱离不露声色的上前半步,挡住荼姚怨毒的眼神,因为恨意而泛红双眼染上重重杀意,好不容易被念梓劝下的仇恨因为她的出现,尽数涌现在心头盘根扎生,“荼姚,你终于来了!”
“太湖龙鱼,死而不僵……先前本座就有疑心,你这妖姬诡诈多端,如今又和水神这个巧言善辩的女儿狼狈为奸……既然你们二人今日聚在了一处,也省去本座不少麻烦……这就送你们去殉那亡尽的龙鱼一族!”
荼姚玩味的瞟了一眼被漱离护在身后的念梓轻哼一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冰棱,眸中怒意渐甚,当日谋害旭凤的黑衣人所使的正是水系禁术,灭日冰凌……润玉和念梓都会这等阴寒毒辣的禁术,她亦为此多方探查却没想到主谋竟然会是当年那个小小龙鱼族公主,今日若不斩草除根她日是必养虎为患。至于这水族少神,千年来在念梓授意下翼渺洲没少在水族手底下吃亏,如今她手里又握着奇鸢以及灭灵箭这个把柄,也是万万留不得!
“太微无道,辱我一生,荼姚你夺我子灭我全族,是我一人之仇,同旁人又有何干!这千年来寝食难安,誓要倾覆你们的□□,今日天帝不在替天行道杀了天后,也可告慰无辜的父兄和族人了!”
业火灵力的余温裹挟着布满杀气的冰凌在眼前停滞,随即又被水系灵力尽数化解。念梓盯着落在草地上的冰棱,被惊出一身冷汗,此时的她还是凡身,灵力术法皆不能使用留在此处还需要簌离分心保护与她,实在是无用得很。她抬眼看了看对上荼姚颇为吃力的簌离,脑中飞速闪过无数个计策,却没有一条可以解决如今局面的权宜之计。
在水族的地界上窝藏了当年被天帝天后亲自判了谋逆之罪的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