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站在门外，垂落在腿边的手不自然的蜷缩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手指一根根蜷起，攥成拳头，最后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门。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回应。

    “杰森……”青年低声喃喃，头顶的灯光落下来，落在头顶，黑色的碎发搭在额头，遮挡住了一部分光线，在他微微垂下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咚、咚、咚”

    又是三下整齐的敲门，力度一模一样，间隔也一模一样，精确的就像早就测量过一样。

    迪克扯着嘴角用力牵出一个弯曲的弧度。他的语气又轻又快，听起来就和平时他每一次过来一模一样：“你在吗？小翅膀。”

    “咚咚咚”

    ——“你在里面吗，小翅膀？”

    “咚咚咚”

    ——“说句话啦。”

    “咚咚咚”

    ——“小翅膀不理我，我要伤心了哦。”

    “咚咚……”

    ——“喂喂？没有人吗？不在吗？”

    “我进去了哦——”

    迪克愉快的把自己的手搭上了门把。

    “……别进来。”门后的人终于有了回声。

    乍一听没什么不对，但迪克优秀的侦查能力让他听出了细微的不对劲。

    杰森听起来就像是在费力的咬紧牙关。他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过分用力了，就像刻意的纠正发音，让单词一个一个清晰的蹦出来。

    ——他的声音深处甚至还带着某种不正常的、撩人的沙哑。

    感谢布鲁斯的侦查训练，这让迪克可以轻易的听出杰森语气中的颤抖和压抑在后路里的低吟。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再犹豫，拧开了手中的门把——

    ——一只锋利的蝙蝠镖嗖的一声划破空气，迎面而来。

    迪克笑了，真真正正的，阳光快乐的笑容。他的蓝眼睛里荡开层层叠叠的水波，在更深的地方有一股股看不清的暗流悄然涌动，表层上的水波随着灯光的摇曳而闪烁，亮晶晶的。

    那只蝙蝠镖擦过迪克的脸颊，哆的一下，没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一大半薄薄的黑色铁片露在外面，在几近凝滞的气氛中瑟瑟发抖。

    房间里的人也在抖，浑身颤抖，晶莹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落，划开形状分明的肌理，露出他身体最深处的矫揉与欲望。

    一室的迤逦落在了迪克眼中。

    你无法想象他面前的景象有多么的美丽……多么的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