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相处时间的推移，两人越来越了解……相泽消太就越来越没法理解。
这人怎么能挣扎在夹缝之中生存。
想要破坏一切的神性和爱着一切的神性，以及，身为人类本身的人性。
卡鲁伊特偶尔也会露出那种全盘在握的自如笑容，明明处在世界之中却又仿佛置身事外。
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敌人’，却又会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去人性而扎入让全身血液沸腾导致自己痛苦的药剂，但她还是那样笑着。
为什么，还要笑呢，在那种时候。
是嘲讽自己，还是世界？还是……仅不想要人担心？
为什么在无人的时候又会发呆，也会露出被整个世界遗弃的眼神。
为什么……作为英雄的自己，竟然极度不合理的放弃理会关于卡鲁伊特身上那些‘敌人’的行为及背景。
这个世界因为个性的存在，充满了蛮不讲理的暴力以及各种各样的不合理。
相泽消太想自己一定是知道那个团体连法律不会过问的关系，所以才放弃挣扎。
神的……使徒吗……
在一切是事实的前提下为什么不能骄傲呢。
为什么不能像她哥哥一样呢……
似乎是感受到被人注视，卡鲁伊特睁开眼侧身看过去，就发现那边早就睡下的人却是正坐着看着她的方向发呆，然后她就被这一事实给吓得睡意完全消失。
注意到那边的人发现自己的动作，相泽消太伸手挥了挥做了个让她过来的手势。
卡鲁伊特瞪大眼睛，想了半晌猜不透那人的目的，但还是把书放下走了过去。
“干什么？”在相泽消太的位置旁站定，由于其他人都睡着了的关系，卡鲁伊特的声音很小。
相泽消太挪了挪身体往里面坐了一些，拍拍旁边空出来的地方，示意她坐。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卡鲁伊特内心吐槽，却还是坐下，然后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侧身把她抱住，还把下巴搁她脑袋上了。
卧槽你性，骚扰吗？！看不出来啊小哥哥！你难道不是黑猫警长和老师吗！
“为什么，一直笑？”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脑袋上发问，卡鲁伊特稍微愣了愣，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对方接着往下说“或许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怎么都想不通。合理推测是在大众社会中也有蛮不讲理的暴力，在小众社会中当然也只多不少，除了黑白还有灰色地带也很正常。
可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并不是英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单纯想结束闹剧，你那，只是在自残吧。”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话，就问出来，索要答案。相泽消太是这么想的。
贴近相泽消太胸膛的胳膊能够感受到那家伙说话时来自胸腔的震动，在对方摸上自己的额头上发带的时候，卡鲁伊特明白对方是在说什么，接着又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一把年纪还像小孩子一样问为什么吗？当然是因为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
比任何人都清楚罢了，至于笑啊……呐世界上还有很多很美好很有趣的东西吧，就算是人性本身也是让人爱不释手，感觉很迷人。
开心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可是不是开心却还笑的时候，大概是……除了笑之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吧。
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无力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进程是不会停下的。到头来，无论是谁，也只是存在过的历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