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颠再次气急败坏。
当晚,他们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只是客栈十分简陋,他们又人数众多,怎么分配客房成了问题。
拼拼凑凑之后,发现仍是少了一间。
因为一行人里只有小九、小昭、杨不悔三个姑娘,一个客房最多两人睡,剩下那位姑娘只能单独安排一间。
几人讨论得激烈,小九手一挥打断了他们,不以为然地说:“其实不必那么纠结的,反正我师弟是一个人睡,既然少了一间房,那我和他挤一起住就行。”
杨逍闻言,立即皱眉道:“男女有别,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小九挽上张无忌的胳膊,对着杨逍抬了抬下巴,“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与师弟同塌而眠。”
张无忌也笑着对杨逍说:“没关系的杨伯伯,我和师姐这五年来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找不到睡的地方,只好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我们都习惯了。大不了等会儿上楼我让师姐睡床,我打地铺。”
但杨逍还是摇头,坚持道:“教主,这样不合礼数。”
“不合礼数,那你倒是说个解决办法出来?”小九松开张无忌,上前一步行至杨逍面前,星眸里带了些挑衅。
杨逍双手背在身后,态度十分强硬,“不论如何解决,你和教主都不能一起睡。”
“男未婚女未嫁,杨左使管得倒挺宽。”
“天下间最有资格管你的,除了我杨逍再无第二人。”
“要是我偏偏坚持呢?”
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杨逍嘴角勾起,“那我——只好断你后路。”
话音未落,他便趁她毫无防备,将她打横抱起,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只在空中留下一句:“教主放心,我带她去去就回。”
然而说好的去去就回,去的是小树林,当杨逍给她抓来一只野兔,生火烤上的时候,小九知道回……回就别想了。
感情杨逍怕她真的和张无忌同住一屋,直接带她出来野炊了。
晚风略有寒意,漫天繁星如坠眼前,树木的清新味和烤兔的油香味双交弥漫。
这样的美景小九却无暇欣赏,她只怔怔看着杨逍,篝火摇曳也移不开眼。他的侧脸如同鬼斧刀削,下颚弧度紧致,山羊胡平添成熟稳重,笑时邪气风流,不笑时淡漠无常,而此刻的他眉眼低垂,手里不断翻转着烤兔,细致认真。
以前在坐忘峰的时候,杨逍带她外出游玩,也是这样弄东西给她吃。那时的她,还可以靠在他怀抱里,撒娇耍赖,现在他近在迟尺,却仿佛远在天边相隔万里,让人不可捉摸。
烤好之后,杨逍撕下一块腿肉,递给她,温声说:“看你晚上吃得少,想必是饭菜简陋不合胃口,我便带你出来打打牙祭。”
小九接过来,囫囵塞进嘴里,嚼着嚼着忽生感慨,“杨逍,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杨逍一怔,半晌才说:“你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姑娘,不对你好,我做不到。”
“但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想接受,这会给我错觉,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日日夜夜折磨我。我难受,也不想你好过。”
“那便不让我好过吧,如果这能让你开心一些。”
“……你这是何必呢?”捻了捻下巴,小九忽而又面带戏谑地问他,“我说要和师弟一起睡,你为何不许?”
杨逍面不改色道:“寡男寡女,损你名声。”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