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身形纤弱,仿佛风一吹便要倒,脸上还戴了一块十分普遍的银色面具。
从衣服上来看,教众的确是被劫的那几人,但说好的狂妄少年呢?
杨逍站在一旁,没有立即上前去,只见那女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马车夫,又与他小声说了几句话,那车夫一直点头,上了马车便要策马而走。
杨逍心中顿感疑惑,她抓人不是为了见明教首脑吗,现下这般轻易便放人,岂不功亏一篑?
思及此,他上前一步,拦住马车,又对着那女子的背影,低沉道:“姑娘伤了我明教的人,若放人便可善了,岂不让人觉得我明教好欺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人了?我这是——”
女子后面半段话戛然而止,同时杨逍也因这熟悉的嗓音身子猛地一震。
苦苦煎熬的意义,午夜梦回的失落,万千思念的寄托,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归宿。
她没有回头,他却湿了眼眶,嘴唇微抖,低声唤道:“小九……是你吗?”
他伸手想抱住她,但又怕她好似幻影从他手中穿过。
就在他手悬空的那一刹那,她转过身来了。
银色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她的肤色苍白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就连唇色也是淡淡的,而后她弯了弯唇,娇憨道:“大叔,你在叫我吗?”
“……”
杨逍的手一顿,脑子忽地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没从她这声“大叔”里反应过来。
她又指了指旁边的马车,说:“你是来找他们的?那正好,我让这位大叔跟你走,也能省不少事。”
杨逍顺着她的手势去看那马车夫,他一张国字脸上皱纹遍布,浓眉塌鼻,肤色黝黑,看起来也有五十来岁了。
但在她刚才说的话里,她将他与这位马车夫归为了一类。
杨逍从狂喜里回过神,他将目光紧紧锁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她实在是太瘦了,并非小九那般身形窈窕,戴着个面具,也看不清面容,可是她们的声音却又那般相似。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紧紧捏成了拳头,而后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对她温声说:“姑娘,能否麻烦你将面具摘下来让我瞧一眼?”
他话音刚落,她便立马退后数步,然后双手捂在胸前,警惕道:“这位大叔,我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想必早有家室,你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唐突一位姑娘,你夫人知道吗?!”
“……”
杨逍嘴角抽动了一下,只好拱手对她行一礼,解释道:“在下并非有意唐突,实在是……实在是姑娘说话的声音与我夫人一模一样,吾妻离家多日,我盼她归来心切,所以才有这个不情之请。”
“可我又不是你夫人。”她为难地撇了撇嘴,轻飘飘地说,“而且只有真心要娶我的男子,我才会摘下面具给他看,你既已有夫人,我可不想当你的小妾!”
闻言,杨逍微眯起了眼睛,这番鬼扯胡言之语分明是在逗弄他。
他心中迫切地想摘下她的面具一探究竟,就算不是小九,他也认了。当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口中说着“得罪了”,一边伸手去掀她的面具。
不料她武功甚好,将他此招游刃有余地躲了过去。他仍想再出手,她却忽然双手圈向嘴边,大声喊道:“来人啊!强抢民女了!”
她这声喊叫将周围行人的目光一一吸引了过来,杨逍不禁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她不知从怀里掏了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