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动惊醒了纪晓芙,纪晓芙一看贝锦仪醒了,赶忙替贝锦仪掖了掖被子关切道:“你可算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头还晕不晕,还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师姐去给你做些吃的?”
见纪晓芙如此关心她,贝锦仪眼眶一红,鼻尖有些发酸的摇了摇头。半晌才憋出一句:“师姐,我想回峨眉了。”
听到贝锦仪带着哭腔的话,纪晓芙心里一软。贝锦仪受了委屈,显然是不愿意在坐忘峰待着了,可她又无处可去,只能回峨眉了。可峨眉又哪里会比坐忘峰好到哪里去呢?
纪晓芙轻抚了抚贝锦仪的长发然后柔声道:“再过些日子可好?再过些日子,等你病好了之后,师姐就送你回峨眉。”
贝锦仪摇了摇头,声音里哭腔更浓:“师姐,我不想待在坐忘峰了,你也不必送我,我想自己回去。”
让如此虚弱的贝锦仪一个人回峨眉纪晓芙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但见贝锦仪坚持她又不能再说出那般坚决的话,只岔开话题道:“这事等你好了再说,你已经昏迷了三日了,一定饿了,我先去给你准备些吃得,你再休息一会儿。”
贝锦仪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顿了顿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旁的。
夜里的坐忘峰很是静谧,贝锦仪将写好的信放在桌上,拿起收拾好的包袱,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坐忘峰。前两日她身子疲乏,如今恢复了些力气,说什么也是不愿意在坐忘峰待下去了。只是若是跟纪晓芙说,怕是纪晓芙又要阻拦一番,是以她只能不告而别。
贝锦仪一夜未停步,直到天方蒙蒙亮时,她才走到了一处有人烟的乡镇。在镇子里随意找了个客栈歇脚,贝锦仪瘫倒在卧房的床上。稍稍躺了一会儿后,贝锦仪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方手帕,帕子里放着一株珍珠草。
这草她是在厨房发现的,听纪晓芙说是范遥给她的,让她煎药给贝锦仪喝的。贝锦仪看着手里的珍珠草,心里一阵刺痛,一股凉意突然袭来,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范遥将珍珠草还给了她,是不想在同她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么?
贝锦仪苦笑一声,突然想起了当年纪晓芙因为杨逍去武当退婚,被纪爹爹打伤时候的事儿。那时她不明白纪晓芙为什么愿意为杨逍豁出命去,她不明白纪晓芙口中的“值得”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却是明白了。
即便范遥不喜欢她,即便范遥欺骗了她,即便范遥害她险些丧命,她都对范遥恨不起来。她喜欢范遥,所以为范遥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被他欺骗,心甘情愿的为他送命,这一切的一切因为他,都值得。
只是可惜,这一生,她同范遥都无法像她师姐与杨逍一样了。如此想来,她的师姐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
就这样躺在床上胡乱想着,贝锦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待贝锦仪睡熟后,房间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快速又轻巧的进了屋内。
范遥看着面色苍白的蜷缩在床上的贝锦仪,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贝锦仪的功夫实在是不怎么样,且不说她刚出房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路从坐忘峰跟到了这儿,贝锦仪竟也没有发现,这叫范遥也是觉得很是无奈。
慢慢走到床边,范遥看见贝锦仪眼角挂着泪珠,心里没有来得一紧。再一看到贝锦仪手上握住的珍珠草,范遥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叫他呼吸有些困难。
“范遥范遥”贝锦仪低声呢喃,梦话也全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