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 我们回去吧。好么。”狐对着小福轻声说道。没有斥责, 没有质问，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小福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指尖嵌入了掌心也浑然不知，他咬着下唇，泫然欲泣, 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什么语句, 他只是固执的对着狐摇了摇头, 带着一意孤行的气势。
狐轻叹了口气, 蹲下身, 依旧如同从前一样, 伸出手揉了揉小福和小雅的头。
“小福，不管是因为什么，偷东西都是不对的哦。雅子妈妈不是有教导过，不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你忘了吗。小福小雅是乖孩子，自然会做到的，对不对？”
狐压低了语气，带着一丝期盼，循循善诱道“所以，回去吧。好么？”
在狐温柔的视线下, 小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人，我们还能回去哪里呢。——神社，神社要没了啊。”
开口的一瞬间，小福再也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那么用力，那么大声，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哀愁都融入哭声中。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潸然而下，落在空中，弥漫出了更大的悲戚。
“您为什么要收小福为神使呢，小福——小福分明什么用处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要是、要是您收一个厉害一点的神使或者神器，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他能帮您管理信徒，辅助战斗。而我，我甚至、连大人的信徒都救不下。这次，您只是离开一会儿，小福就要把神社、弄丢了哇……”
狐伸出手柔和地将泣不成声的小福揽在了怀里，他轻轻拍着小福的背，防止他哭岔了气，静静地听着小福所有的话语。那是他所没有了解过的东西，狐突然意识到了，人类内心的情感不单单是善意或者恶意，还有嫉妒，悲伤，愤怒，厌弃……不管狐能理解的，还是不能理解的，它们都是存在的，存在于人类的内心中。
那么多的感情交织在一个小小的心脏之中，开出了不同的事物，生长出不同的个体。
那可真是复杂啊。为什么他没有早点认知到这一点呢，人类从来不是单面的，他们主宰于世间，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们关联，怎么可能会仅仅只有一个词语的感情可以概括。他们是会改变的。他要是能够早一点学会。或许就能早一点理解小福的想法。早一点让小福摆脱烦恼。
“这不是小福的错。”狐这样说道，“人类会改变信仰不是经常会有的事情吗，这世上被拆的神社可不仅仅只有我，即使是有名的神邸，也被拆过神社啊。所以并不是小福的错。”
“才不是这样！”小福激烈的反驳道，手持在半空中，像是想要与什么战斗，“一定会有办法的，如果，如果小福能够……”
“小福。”狐打断了小福的话语，抓住了他挥舞的手，一点一点将紧握着的拳头剥开，露出了带着伤痕的掌心，狐的指尖轻点其上，慢慢抚平他的伤口，“所以，小福为什么那么在意神社呢。明明就算没有神社。我们也可以住到其他地方去啊。”
“可是、可是没有神社了，我们去不了高天原，去不了神议，您一直想去找的御影大人也找不到了。您会被开除神籍。哪里还能容得下我们呢。……以后，说不定连雪音都不会来找我玩了……”小福的语气有些急切，他急切的向狐表达那些可能会有的后果，可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却来越低，末尾的句子几不可闻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不会的。”狐否决了，语气坚定不移，他看着小福的眼睛，说道，“不会的，我还在啊，就算没有神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