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在这件事上唯一做过的努力就是在吃饱了撑的时候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问几句,女士,夫人,你为什么要死?
她对自杀的人兴致匮匮,觉得如此问过,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赤司诗织的眼睛从没明亮过,昏昏沉沉,寻不到焦点,也映入不了任何人的影子。
不带半点抱歉的心情,辉夜也能堂而皇之向任何人宣称,她对赤司诗织的生死毫无兴趣。
赤司征十郎带班级共同养的兔子回家时,辉夜盯着它想,赤司诗织究竟与这只兔子有什么不同?
她伸手去逗弄它一番,没能料到,隔日,兔子便死了。
赤司在笼子前站了一阵,回过身去时脸色很严肃。
辉夜试着向他道歉,但他却没有接受,只是说:“这跟你没关系吧。”
“欸?”
“你不是神吗?”赤司说,“神的干涉,某种意义上,感觉就像是命运一样的东西。人也无法违抗。”
辉夜觉得自己顿时束手束脚起来。她双手并在身前,不知道该缩到哪里去。
什么嘛,这又不是她的错。
凭什么怪她。
为什么要跟她发脾气?
这一日去学校,赤司没再带回那只兔子。辉夜也不知他要如何向班上的老师与同学解释,只是同样生着气,坐在屋子里发呆。
趁着其他人不在,她不知不觉绕到那个房间外边。
偷偷打开一个缝隙,辉夜看见赤司诗织坐在床头,正侧身看向窗外。
机会难得,她居然清醒着。
辉夜吃了一惊,就在此时,女人忽然回头看了过来。
与赤司相貌有几分相仿的女性露出微笑,她说:“请进来。”
仔细一看,这女人又像处在疯病中的。辉夜心里的光静静暗淡下去,不过,她环顾四周,没瞧见其他人,于是走了进去。
她刚在赤司诗织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便听她开口。赤司诗织说:“是月读尊吧?你这副模样,我倒是认不出了。”
“你见过我?”轮到辉夜迷惑不解。
“月读尊真是贵人多忘事,”赤司诗织轻笑起来,“我们自然是见过的。一千多年以前。”
她这一笑风轻云淡,然而目睹的辉夜却霎时起身。坐椅倒地,她汗毛倒竖。
从这个笑脸上,她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不是赤司诗织。
“术士。”辉夜喃喃自语般念出那人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