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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蓬莱玉枝(一)
慢揉他的太阳穴,“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看书了?”

    “今天有比赛,最近都在训练,都是早晨看书……”他说。

    “你要注意休息啊。半夜没有跑去做下蹲吧?再做我敲你。”辉夜说着叹气,本来不想太体贴,可临时又想起死去的赤司诗织,不由自主多说几句,“睡不着来找我,我陪你下棋,看德普的新电影也可以啊。说起来,我前些日子才知道他都已经离婚了,还有官司你听说了吗——”

    赤司闷不做声,却并不厌烦她如此聒噪。只不过,明明这女人晚上基本都不在家。

    他抬手,把她的手拿开说:“我去上学了。”

    “一路顺风。”辉夜坐下来回答。

    他朝外走去,倏忽之间,辉夜叫住他:“征十郎。”

    他回头。

    辉夜犹豫着问:“你的眼睛……以前就是这种颜色吗?”

    好像六年前不是。

    赤司征十郎转过身去,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当然了。”

    他走后许久,辉夜还坐着出神。过了一会儿,才一了百了地感叹:“算了,先睡觉吧。”

    刚迈开步子,余光扫到搁在一旁的课本。刚才赤司所说的“早晨看书”尚有余温,她想,居然会出这种纰漏,征十郎最近真是太累了。

    最终辉夜还是拿起课本追了出去。

    -

    这一天与洛山举行比赛的是海常高校。

    黄濑凉太不是第一次来京都,景点都已经逛过,也就不再有兴趣。比起那些常人能体会到趣味的活动,更加令他心情奇妙的是踏入赤司征十郎所在的高中。

    对待所有人,黄濑都喜欢在惯有的称谓面前加上“小”字。

    然而,帝光时期,当第一次对赤司征十郎喊出“小赤司”时,他毫无预兆地被身处球场的其他人齐刷刷给予了庄重的注目礼。

    喂,喂,干嘛用那种遗体告别的眼神看人家啊。

    就连赤司征十郎都难得停下运球,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注视了他好几秒钟。

    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回想起往事的黄濑凉太心情愉悦。队长他们还要就餐,他就独自落单跑来洛山。正要往正门去,侧过头时偶然看到远处拿着一本书探头探脑的女生。

    对方穿着漆黑的高中制服,看样子并非洛山的学生。她望着正门和门前的他欲言又止,转瞬黄濑凉太就明白了状况。

    他转身,脸上带着王子般的微笑朝她走去。

    辉夜好不容易学会了使用谷歌地图,然后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了洛山高校门口。然而,看到正门的她不由得迟疑了。

    真的能堂堂正正走这门进去吗?

    就在这时,她看到门前还站了另一个人。刚想问问是不是学校学生,谁知那人突然转身,然后飞快地朝自己走来。

    是错觉吗?这人干嘛对着我放电?!

    好恐怖?!

    尽管辉夜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的确确被区区一个人类逼着后退了几步。

    黄濑凉太走到辉夜面前,不等她开口便取过她手中的课本,然后好如行云流水一般熟练地掏出笔签名:“你是我的粉丝吧?从哪本写真杂志开始关注我的呢?谢谢你特地跟来这里,不过学还是要上哦……”

    他滔滔不绝,然而,一切话语却在翻开那本书看到扉页后生生截断。

    那本书第一页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名字——“小、小赤司?!”

    “呃,”辉夜趁机把那本教材拿回来,“你认识征十郎?”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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