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夜斗，垂下头去拼命摩挲他的脸。在那里，她看到他寂寥又落寞的表情。
“你想起来了？”辉夜难以置信地贴近过去。
夜斗猛然被靠得如此接近，清楚地能够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因而蹙眉低声说：“好痛，有点…太用力了。”
辉夜猛然反应过来，霍地放开他道：“抱歉！”
夜斗撑着身体，良久也没有开口。
“你记起什么来了吗？”辉夜坐在他身上急切发问。
夜斗垂着脸，漫长的沉默过去以后，他说：“没有。”
他在说谎。
辉夜隐隐地感觉到了，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月读与素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她木讷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转过身去。
河堤很陡峭，她呆滞地往上走，中途便跌倒在地。
辉夜没有急着爬起来。
她栽倒在杂草中，泥土的腥味钻进颅内，几百年前匆匆从谈判中告辞时的痛苦还历历在目。
她猛地拍打自己的喉咙，以呕吐般的声音痛哭起来。
多多良背着她回到了家。
到家门口时，辉夜终于还是吸着鼻子下来了。
她独自一人走进门，房间里阴着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辉夜关上隔扇，拖着脚步往里走，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捉住，扭着往墙壁上推去。
她下意识想反抗，但面前那人的气息却又令她放弃了。
辉夜咬紧牙关叹息道：“征十郎……”
眼睛终于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辉夜一清二楚看见他那双无限接近的眼睛。
果然。
辉夜暗自想，果然之前不是这个颜色吧？
赤司征十郎把她抵在墙上，雕刻般精美的面孔使人愈发难以呼吸起来。他仿佛要吻她，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冰冷的嘴唇翕动，他的手指向角落里的冰箱：“你杀了人吗？”
辉夜的眼神流转，她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他看到了她藏起来的那颗头。
不过——
“你怎么进来的？”她问。
赤司没有回答她的提问：“没关系。杀了就杀了，我会帮你——”
辉夜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之间，她先一步伸出手环住他。
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
比起六年前，他已经长高了太多，此刻足以令她靠在他肩膀上。
“征十郎。”辉夜说，“不要离开我。”
闭上眼睛之前，她似乎在他背后看到了一只妖。
赤司原本危机四伏的态度倏然缓和下来。他扶住她的后脑，不由自主地将脸埋到她发间。
他轻轻拨弄那些白如羽毛的长发。
辉夜再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她怀疑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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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雄把酸奶布丁推了过去，然后将咖啡布丁留给了自己。
他面不改色吃起来，辉夜尚迟疑着，他抬头问，怎么了吗？
辉夜说：“我没有勺子。”
于是重新把服务生召唤过来取了勺子。
刚尝了一口，辉夜就大呼小叫起来：“这个！很好吃呢！”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堂堂神明，还是不要这么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