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面前的人要走,内里的原因谢易行也很清楚,一是他的腿已经好了,二是宝意。
谢易行把斟好的茶放到他面前。
白翊岚盯着茶杯,要喝茶他不能还戴着面具,于是抬手摘了,放在桌面上。
谢易行看着他,心里竖起一个宝意的小人,然后把面前白翊岚的小人也放了过去。
这两个小人在他心里并排站着,很是般配。
白翊岚拿起茶杯,指尖感到茶水的滚烫,听面前的人问自己“离开王府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简单地道“看师父。”
谢易行缓缓地道“不问你师父,就问你。”
他用来斟茶的茶杯不大,杯壁还薄,茶水一口就能喝完。
白翊岚刚要放下茶杯,听谢易行意味深长地道,“古往今来,能娶郡主的,要么凭家世,要么凭功勋——”
“咳、咳咳!”白翊岚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地捅破了窗户纸,一时间被呛到。
而且没了面具,他脸上浮起的红晕也无所遁形。
谢易行没有嘲笑他,白翊岚比他还小两三岁,脸皮薄正常。
“要论家世,你总归是论不上的。”谢易行给他分析,“还是要靠自己去谋个一官半职。”
白翊岚擦着呛咳出来的茶水,眼角因为呛咳而微微泛红。
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就只学了武,没像三师兄跟四师兄一样学治水。
“……你若是懂治水,现在江南水患,正是用人之际。”
谢易行也正好讲到这一点,“监察院的人在那里,一去就可以破格提拔。”回来面圣再提一提,一个影卫出去,摇身一变就变成一个少年官员回来。这样身份差距变小,两个人要是情投意合,那过多一两年就可以成亲了。
“我不行。”白翊岚放下了手,闷声道,“我会的就只有武。”
若是凭借武艺去参军,现在战事不多,从普通士兵做起,不知多久才能升上将领。
谢易行自然是知道的,他说“所以我让你先想清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不管他想要什么,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他的妹妹是何等的身份,白翊岚想要有机会和她在一起,总要先谋个前程。
谢易行重新给他斟上了茶,然后举起了茶杯,以茶代酒“希望再相见之时,天下谁人不识君。”
……
宝意的画笔终于落下,左右晚上就可以去三哥的院子里,到时候再说。
这荷园小轩里伺候的不仅有在帮她磨墨的画眉,还有别的丫鬟也借着这个机会来看郡主画画。
宝意作画不需要绝对的安静,她们也就大饱了眼福。
小丫鬟们看着宝意笔下的荷叶成型,都凑在一起小声道
“郡主画得真好。”
“是啊,真好。”
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宝意也不在意,画完之后就停下了笔,看自己画出来的荷花。
隔了片刻又添了两笔,觉得满意了,于是放它在这桌上晾干。
莺歌掀了珠帘进来,喜上眉梢地道“郡主,王爷让你去前院,说是有礼物要送给郡主。”
“礼物?”宝意用画眉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起了兴致,说道,“走,去看看。”
冬雪还在院子里打点布置,宝意身边便由莺歌画眉跟着。
两个丫鬟同她一起穿过花园,走过游廊,来到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