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坐在他对面,眼睛望着舱门,只关心:“京华怎么还不进来?”
齐王笑道:“她对划船有些好奇,想跟船夫学呢。”
“……”许俊站起身,“你坐着,我去把这混账弄进来。”
“哎,大哥!”齐王忙站起来拦住,“让她玩吧,没事。”
“她又不识水性,万一掉下去……”
齐王失笑:“有人看着她,没事,掉不下去。”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扑通哗啦的声音,还有人大喊:“落水啦!快救人!”
齐王:“……”
虽然听着声音是远处传来的,许俊仍坐不住,非要去叫许京华,齐王没办法,打发了个人出去。
外面船头上,许京华也听见有人落水,正和刘琰看热闹。
“姑娘,保定侯不放心,请您进船舱去。”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我还能想不开往水里跳?”许京华嘀咕一句,还是往船舱走。
刘琰跟在她身后,笑道:“哪个落水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许京华回头瞪他一眼,突然想起什么,往边上一让,“您先请。”
她又突然记起尊卑来了,刘琰笑着摇摇头,许京华却很坚持,非要他先走,刘琰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想不出谁先走能有什么,就上前一步,先进了船舱。
哪知他刚进去还没站定,迎面就砸来一句:“你个小兔……大、大殿下。”
“哈哈哈,小兔大殿下。”许京华从刘琰身后探出头,笑嘻嘻说老爹,“爹你这张口就骂人的毛病,可得改改。”
许俊:“……”
刘琰:“……”
他就知道没好事!
置身事外的齐王也哈哈大笑:“倒也没错,哈哈,刘琰本来就属兔。”
刘琰:“……没错?五叔莫非忘了自己属什么?”
“叔父属什么?”许京华好奇地溜达过去,在老爹身边坐下。
齐王:“呵呵,没什么,京华吃桑葚。”
刘琰坐到他旁边,启发许京华:“他比我大四岁,你算一算就知道了。”
许京华先抓了几颗桑葚一起塞嘴里,又擦了手,才掰着手指数:“子鼠丑牛,寅虎卯兔……”
许俊深感羞愧:“你往哪数呢?往上数!”
“我是从上面数的呀!”许京华说着又倒回去,“虎牛鼠……啊!属猪!叔父属猪!”
齐王:“……京华真棒,吃桑葚吃桑葚。”
刘琰无奈摇头,目光转向窗外,看见对岸有一片杏花,开得云蒸霞蔚、艳丽无比,便随口念了一句:“不学梅欺雪,轻红照碧池。”
“什么?”许京华没太听清。
“是一句诗。”刘琰指指外面杏花,“咏杏花的。”
齐王“啧”一声:“这句不好,梅怎么就欺雪了?不如‘春日游,杏花吹满头’,你再去下面走一走,就‘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了。”
许京华:“……你们读书人,闲聊也这么一套一套的吗?”
刘琰摇头:“不,只有五叔这个‘文人’这样。”
“我说真的,今日出来游玩的大家闺秀不少,你一会儿往杏树下面溜达一圈,准能赢得芳心无数。”
许京华赞同:“刚才上船时,后面那一家的小姐们,就都偷看大殿下,还悄悄打听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