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雪站定,路灯下看着他说:“你不用这样,这么,讨好我。”
江与愁想抬手扶去她眼帘边的发丝,李香雪已经拨到耳后了。
他先是点了点头。
后来那副沉默的模样依然让人不能忽视。
江与愁轻声缓慢道:“可是,那也不是讨好。是我心里想的,就不知不觉做了。”
他靠近了她一点,挡住了晚上也透着凉意的夜风。
“李奇致的事,我知道你还在难过。今天不仅听了我们掌握的事实,还愿意相信我们,没有一句怪罪的话,这是你骨子里善良的品性在支撑你。而我也不会因此得寸进尺,更不会希望你能接受我,或是原谅嘉木犯的错。”
杨优秀车开进来了,车灯亮起。
江与愁轻柔而坚定的道:“唯有一点,愿你相信我,白天我向你保证的话是真的,即便让你认为我图谋不轨也无所谓。”
他低头伸手,将她虚抱了一下,连衣服都没碰到。
带着淡淡的不舍:“晚安,再见。”
江与愁朝其他人点头,说了句多谢招待,领着靠墙快睡着的姐弟二人坐进车里。
毕飞抱着双手道:“虽然我还是认为他目的不纯,但姓江的到底说的还算人话。”
李香雪没有回应他,闻言也只是遥望着那辆车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江与愁果然来接她,有些资料不方便带出来,只有在他办公室里看。
李香雪出来时张汝清正在院墙下除草,她说了声就跟着去了。
江与愁特意把自己的办公室空出来给她,不知是不是事先通知过,这期间每人过来打扰,让她能够安静的看完桌上那些资料。
密封袋里有江嘉木和李奇致论文的初稿,和后来雷同的定稿。不知道是谁整理的整个事件的情况汇报,庞华等人的账单,汇款明细,死亡报告等等,十分齐全。
李香雪最后看完的是一份完整详细的案件,还有李奇致被带入公安局后的笔录。
在预估时间差不多时,江与愁才敲门进来。
他目光也刚好落在李香雪翻阅的笔录上,面对她惊讶的目光,没有隐瞒的道:“这是我拜托了人,从那边系统离调出来的,真实性百分百。”
李香雪:“谢谢。”
她抽出里面几张有李奇致身影的照片,“这些我能拿走吗?”
江与愁毫不意外的点头。“可以,除了你手上的那份资料,其他的都是备份。照片是我让人从湘南找出来的,本来也是打算给你。”
从李奇致进去,基本上是李香雪和张汝清去里面看看他,两年时间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可能拍照留个念想了。
有这几张照片,她奶奶晚上睡觉心里应该都能舒服些。
从这点上,李香雪是感谢他的。
走时江与愁略带眷念的目光望着她的背影,在李香雪突然回头时猝然不及的眨眼。
“天宇律师事务所的成子明律师,是你安排给我的吗?”
不然以她的财力去请,按照旁人说的,还要预约。
江与愁那收回不及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绮丝,略带狼狈的偏过头去,倒没有平常那副运筹帷幄的淡定模样。
“即使没有我,你找他,他也一定会帮你。”
他握着拳,对面人不知道他的紧张。
李香雪听见他这不算正面的回应,虽然诧异他的反应,还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