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华这会没有嘲讽他,儿孙是亲的。
扶苏静静的坐了一会,礼貌性的安慰道“人随着年长和教育会变的,不必如此忧虑。”他总不能说‘说不准这个太子会被废掉哈’这种不中听的话。说罢,起身告辞。
屋中五个人面面相觑,仔细想想自己年幼的时候,司马懿觉得自己小时候就聪明绝顶,不亚于那些所谓的神童,儿子也是一样,一出生看着就比别人家的儿子聪明。
再看张春华,自幼冷静果敢,娶她就是相中了这一点。
王元姬的祖父是王朗,她八岁时,就能诵读《诗经》、《论语》,尤其精通礼仪,十五岁成婚,婚后常常和司马昭说钟会早晚要谋反。夫妻俩的业余休闲就是商议朝政,议论各国大小人物。
什么叫人会变?像是皇甫谧那样从小满村疯玩的人,那叫会变。皇甫谧到二十岁才开始认字读书,成为史学家,等到四十二岁得了风痹,半边身子不好使,才开始学医给自己扎好又写了一本流传千古的《针灸甲乙经》,那种人太少见了!有几个人能浪费二十年时光还能异军突起?
呃,他玩的也是编荆为盾,执杖为矛,分阵相刺,嬉游习兵,是他祖父皇甫嵩的兵法,也不傻。到现在成了一代名家,名医名士,司马昭司马炎都想见他。
至此,可以得到一个结论——不会的,要么一个孩子一开始就聪明有远见卓识,要么永远不够控制大局。
张春华哐哐哐弄了四个菜,然后煮了一锅椒盐蚕豆,拿了一瓶酒,除了司马懿意外的人都都叫过来喝酒“元姬,来给你接风。儿子,来喝酒,何以解忧。”
赵飞燕闻着味儿过来“吃什么?给我一碗。咦?这位小美人是谁?怎么不打扮呢?”
王元姬素来节俭,成了太后依然自己纺纱织布,不要华丽的摆设,吃饭不讲究美味,穿能看出来被反复洗过的衣服——真丝这种东西过几遍水或用皂角洗会掉色和抽丝,不复一开始的美丽光泽,看重享乐的人尽量不洗衣服,穿几次就扔。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只有染色,没有纹绣装饰,头发也只是挽着。“我喜欢节俭……你是谁?”
张春华介绍给她。
王元姬对于以舞技和乱国著名的皇后没有半点好感,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赵飞燕端着蚕豆走了。
王元姬这才开始打听,这里两排房子,看起来贫富不同,怎么面积都是一样大?又这样荒凉无人?只有篱笆墙?她有常识,富人的府邸应该是高墙大院,可是这里没有高墙,也没有大院。还有吕雉……
婆母给她科普了一番,丈夫又介绍了这镇子里都有谁。
王元姬很节俭,舍不得把祭品大手大脚的卖掉,还有点叹息“何必祭祀这么多东西呢。”
在反复确认食物真的不会放坏,如果晾的时间太长会晾干之后。没有卖掉自己的祭品,以一种很强的收纳能力把祭品都整理好,摞的高高的,和刘备买了几大捆草绳子,和司马昭一起把祭下来的羊羔和乳猪捆扎结实,稳稳当当的塞进新盖的仓库里。其他小碟的菜肴,每天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摞起来。
陪葬的食物永远会存在于陪葬器皿中,只会慢慢失去味道和口感。
祭品则是吃掉就没了,不知道这是什么缘由,但就是这样。
她去向